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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於家家主出殯的日子,雖然於家最終的目的是回到江南,但於府的一些事項,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善後的,屍首總不能一直外放,所有的葬禮習俗,府客白禮,本該是阿福一手操辦,最後也是昭辛雲的提點讓阿福開竅,她做了一半後,竟也拉著於清徐一同操持,於清徐累則累矣,卻也沒有拒絕,乖巧的在阿福的手把手下,一點一點的完成了後半部分補充靈堂,守候長明燈,更換貢品,補齊陪葬等貼身之物,最後因為於家家主客死他鄉,於清徐在昨日下午,哭著補上了叫魂這最後一步,他一邊叫一邊哭,哭的隱忍叫的溫柔,阿福出言可以結束了,他還是久久緩不過神來。
他希望母親別忘記回家的路,他以為,這段時日他經歷如此兇險,是不是他這個不孝子總是依賴別人,導致忘記了叫回母親的魂魄,母親沒有回家,若是母親在自己身邊,怎麼捨得看他如此難過。
阿福知道於家家主的葬禮辦的匆忙,很多事情都未曾辦的妥當,公子這幾日又是傷懷又是被陷害,又被三皇女恐嚇,又大病了一場。實在脆弱,阿福只得將一些事情拖了又拖,想來家主是不會怪罪的。
今早的天氣很好,藍天白雲,耀陽半露。鳥雀輕鳴。風也是溫柔又繾綣,於清徐穿好衣服,在靈堂又磕了幾個響頭。阿福已經將送殯的事情安排好了,八位壯丁站在棺材兩側。阿福站在靈堂前,看著院內的人,這都是受過於家家主恩惠且忠心耿耿的家人。一路扶持而來,在於府落難之際,也並未奚落離開。
阿福面露欣慰,心中悲痛,她沉聲交喝:“起棺。”
八位壯丁一二三抬起棺木,於清徐捧著靈牌,身著寬大的麻服,走在前面領路,玄梧也起了個大早,他忍著全身的痠痛跟在於清徐身邊,遠遠看到跟在隊伍最邊緣的昭辛雲,癟了癟嘴。
剛走出於府,李怡身著白衣走了上來,她輕聲道:“於公子,我也送一程吧。”
玄梧抿了抿嘴,於清徐點了點頭。
李怡的示好讓玄梧煩悶,這個女人心性確實不差,就是咋咋呼呼的,難怪讀了這麼多年書,也就只能寫上幾個字。可李怡性格開朗,又對於清徐上心,若不是她是李家人,玄梧想著讓於清徐養在家裡也不是不可以。
李怡喜歡讀書,身邊都是一些呆板無趣的讀書人,文采中等,為人倒是本分,和她哪個老奸巨猾的娘真是一點都不像,她那大女兒倒更像是李鳳的親女兒。
只是若是李怡不和李鳳斷絕關係,他是絕對不允許她和清徐產生聯絡的。
於清徐帶著出殯的隊伍出行,路上蔓布翩飛,白錢翻滾,鋪滿整個街道。路上行人站立目送,竊竊私語中的惋惜和同情已經無法影響於清徐,他低著頭,慢慢走,紙錢被風吹的打旋,在於清徐身邊立起一道小腿高的旋風,就像他的母親,跟著他在走。
都說活人送死人,是這輩子一起走的最後一條路,可是別人又說,死去的人,也會陪著活人,看著他幸福安穩後才會離去。所以於清徐自甘墮落的想,若是他一直折騰自己,母親會不會就一直待在他的身邊了。
“小心。看這些路走。”李怡突然出聲,於清徐愣怔的抬頭看她,李怡其實長得不差,笑起來的時候跟一個小太陽一樣,眼睛亮亮的。人家說讀書人讀多了就帶一身的清高孤傲,估摸李怡是商賈出身,倒有些灑脫在身上。做起事來毛毛躁躁,但又為人真誠,待人和煦。雖然偶爾衝撞,也進退有度。
這個時候於清徐在想,李怡其實也是可以的。他與李怡從小相識,性情瞭解,作為女子的她,在京都也有些風言風語。無外乎是李家那二女兒又落榜了,可人家還喜呵呵的喝酒去了。
而且他似乎,最開始也把李怡考慮在內,只是萬般利益不由人,李怡是李家人。
他閉了閉眼,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