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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情況如何了?”
嚴景山沒有什麼場面話,上來就直入了主題,“堤壩可重建了?水可控制住了?”
梁明旭抬手想要講臉上的淤泥抹掉,可是越抹越髒:“前些日暴雨,根本無法重建堤壩。今日未下雨,我在堤壩上堆了沙袋。”
“沙袋有什麼用!”嚴景山大吼道,“安陵江的水流,沙袋根本不頂用。”
嚴景山突然發脾氣,連一旁的宋津都下了一跳,更別提這接觸不深的三人了。
“不是……”
嚴景山厲聲打斷了梁明旭。
“沙袋不僅沒用,還浪費人力物力!簡直胡鬧。”
當年剛上任江洲州牧的時候,梁明旭就聽聞過都城的大官脾氣都不好,而且一不小心就是掉腦袋的下場,現在被這樣以後,梁明旭就不敢再說話了。
見這堂堂州牧,被嚇得話都不敢說,沈家一站不住了。他上前站在了兩人的身邊,先是拍了拍梁明旭的肩膀,又對嚴景山說道:“嚴大人,有些東西是你那聖賢書裡讀不來的。”
嚴景山被這話說得一愣,可緊皺的眉頭沒有一絲舒展:“你這是什麼意思!”
“消消氣,嚴大人。”沈家一回以微笑,“安陵江水量巨大就算沒有下雨,大水也會源源不斷湧出,想要在這情況下修建堤壩,下去後想上來就不容易了。現在只能往裡搭沙袋抵擋水流,等水流減少後才能修建堤壩。”
嚴景山不再說話了,沈家一轉向遠處已經坍塌的堤壩,繼續道:“救災是為救人,可若是要人命去換,就不值得了。”
“抱歉,是我未曾瞭解此地情況。”嚴景山收起了自己的脾氣,垂下頭道。
“嚴大人言重了,不如一同先去看看提拔如何?”沈家一負過手,笑問道。
嚴景山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吧,沈太尉。”
沈家一也沒有推脫向前走去。嚴景山朝著白武行禮道:“白大人,這邊就要予你了。”
“嚴大人放心。”白武抱拳應到。
兩人肩並肩向前走著,沈家一心裡泛起了嘀咕。他現在有些搞不懂這嚴景山了,不過他也想開了,劉文中的人要是能那麼容易搞懂才有鬼呢。
江洲扶河縣雖是個小鎮,可它對慶陽來說可不只是個小鎮。
扶河擁有全慶陽最好的良田,又因為是在安陵江邊,良田灌溉極為方便。單單扶河縣一年產出的糧食,就足夠慶陽時候軍隊三年用度。
所有事物都是有兩面性的,扶河縣受安陵江滋養,也毀於安陵江。
江洲地勢蹊蹺,高低起伏。百姓為了農作能夠更好的曬到太陽,稍微的高些的地方都拿來種地和養殖牲畜,自己則住在低窪處。
現如今堤壩旁的幾個村落都已經水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害,最嚴重的就是離安陵江大壩最近的江興村和江富村,已經被大水衝擊,房屋全部倒塌。兩村近五千人逃出的不過百人。
沈家一和嚴景山二人走了大約兩刻鐘,他們找個地勢高些的地方駐足。
“這……”嚴景山望著遠處的堤壩一時說不出話了。
沈家一對這也是一知半解,只懂得皮毛,他不知嚴景山為何有這樣的表情,便問道:“嚴大人可是看出什麼了?”
嚴景山倒吸了一口涼氣,道:“三年前我來過這扶河鎮,當時只顧著這萬畝良田,併為注意這堤壩,如今看來……”他遲疑了一會,繼續說道:“看這堤壩的構造,怕是有玄機。”
“此話怎講?”沈家一不解問道。
“沈太尉你看,”嚴景山指向了遠處的堤壩,道,“你可知這堤壩為何只坍塌了那左邊的一段嗎?”
沈家一被他越說越糊塗,他搖了搖頭:“嚴大人就別賣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