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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裴崢感到莫名其妙,「摔的是你,我生什麼氣?」
「那你……」裴讓嘀嘀咕咕,被裴崢按到長廊邊上坐著後,立馬又噤了聲。
「看你老摔,心煩。」裴崢說。
「哦,我看人家滑挺簡單的,想著我多多少少也有點運動細胞,上手應該不難。」裴讓不好意思地笑笑,「不過我坐一會兒就沒事了,穿得厚沒摔壞,不用去醫院。」
倒是挺貼心。
「之後看完升旗,領你隨便到個公園逛逛得了,不爬長城的話,帝都室外的景點也沒多少值得逛。」裴崢說,他逛得多的是博物館美術館,但明顯裴讓對這些興致缺缺。
「我們不是要去雍和宮祈福嘛,姑姑和伯伯都想要雍和宮的手串。」裴讓說。
這提醒了裴崢,「那行,我記得雍和宮旁邊就是地壇公園。」
「《我與地壇》?這本書我看過。」裴讓急急忙忙邀功,眼睛都發亮。
「挺好。」裴崢敷衍地拍了拍裴讓胳膊,是穿得挺厚實。
「哥,坐著有點冷。」裴讓說,他面頰被風吹得通紅。
「那我們這會兒出園,還要走一陣呢。」裴崢說,「你可以吧?」
「我當然!」裴讓騰地一下子站起來,又立馬弓著腰去按著膝蓋,見裴崢正打量著他,忙解釋說,「只是這會兒起來得太猛。」
裴崢把手遞了過去,「我攙著你走,出園就直接打車回酒店,回去我再給你擦紅花油。」
「要是太嚴重,我們中午就點外賣,不去店裡吃了。」
過於丟臉了。
裴讓想,這也確實賴他自己,到這冰天雪地裡就跟野馬脫韁似的撒歡兒,裴崢跟在身邊都沒消停,反而鬧得更起勁。
把膝蓋小腿磕青了都還算上天保佑,真要進醫院,那可更遭罪。
「印象裡,你不是喜歡鬧騰的那種小孩啊。」
裴崢邊給他抹紅花油邊煞有其事地開玩笑。
「我只是比較興奮,難得出門一趟。」裴讓半真不假道。
他坐在床沿,裴崢不知上哪兒找來個矮凳子坐他跟前,正好矮下身來給他上藥。
從裴讓的視角看過去,裴崢低眉垂眼,不說話的時候,有種沉靜的安全感。
裴崢頭髮好像長了些,長過了耳垂,不曉得他是不是又要留長髮。
裴讓就這麼胡思亂想著,試圖以此遮蔽掉小腿的痛感和酥麻感。
不遮蔽掉的話,他覺著自己很可能懟裴崢腦門踹一腳——這感覺太奇怪了。
「行了,我先去洗手,你躺一會兒。」裴崢抬了臉,神情與往日無二。
而裴讓卻不禁抬手擋住自己的臉,生怕他看出來什麼,「那午飯……」
這純屬裴讓神志不清胡言亂語。
「午飯我給你端進來,親自餵你吃,好不好?」裴崢嘴角上揚,眼神冰涼。
裴讓打了個哆嗦:「我自己來,自己來。」
我倒也沒有那麼作死。
裴崢這個眼神把裴讓不對勁的心思都嚇退了,趁裴崢走後,他在床上癱大字,琢磨著待會兒該說點兒什麼緩和一下氣氛。
結果沒一會兒,裴崢就雙手拎著大小餐盒進門,將臥室窗邊的桌子擺放得滿滿當當。
裴讓鯉魚打挺未果,只能緩慢而狼狽撐坐起來,再抬眼看過去,裴崢已經垂手站立在窗邊,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全然看不出冰冷與威脅,倒有一種虛假的如沐春風:「少爺,是想我用筷子餵您呢,還是用勺子?」
裴讓選擇現在跳樓。
「我自己來,自己來!」嘴上忙不迭選擇生路,裴讓暫時還想活著。
裴崢明擺著要捉弄他:「不行啊,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