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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緊接著,菜楚楚抖了抖肩,笑出了聲:「真可憐啊……」
餘景還捏著那一張照片,死死地盯在上面,整個人面色蒼白,劇烈地顫抖著。
他的耳邊全是牙齒相撞的「咯咯」聲響,偶爾傳進幾句菜楚楚的冷嘲熱諷,句句全都如鋼針般紮在心上。
「祁炎就是個騙子,對我說憧憬家庭,對你說渴望愛情,實則就是貪心不足,什麼都想要。他今天能對我下手,明天就能讓你消失,你以為他多愛你?其實我們都一樣,被他騙的團團轉罷了……」
餘景木訥地抬頭,看菜楚楚笑完了,眼底又生出幾分寞落。她頓了頓,盯著餘景手上的那張照片,自嘲般自問自答:「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可以不要,你又算得了什麼呢?我又算得了什麼呢?」
連珩皺了皺眉:「你說了這些,不怕祁炎對你動手嗎?」
菜楚楚彎腰拿起自己擱在座位上的小包,抬手理了一下她微卷的長髮:「我不陪他玩了,大不了就是死,誰怕誰啊?」
菜楚楚離開後,房間裡靜了很久。
她沒帶走那一張照片,餘景就一直捏在手裡。
腦子裡亂糟糟都是過去的事,盯著那一團小黑點,彷彿能聽見祁炎曾經對他說的話。
「我媽當初懷孕之後我挺高興的,不管是男孩女孩,覺得終於有個跟我流著一樣的血的人。」
「只不過後來被我爸一腳踹沒了,我當時沒什麼反應,但是現在還能記得我媽的哭聲。」
「在遇到你之前,我想結婚生個孩子,在世界上多一個血脈相連的親人。」
「不過現在有了你,就不想了。」
真的不想了嗎?
還是有在想的吧……
餘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照片裡那一小團陰影。
這是祁炎的孩子。
一個月大,根本看不出來什麼。
是啊,才一個月大。
眼淚滴落下來,打濕在手背上。
一滴,兩滴,直到控制不住浸濕一小片袖口。
一個多月前,他從職工宿舍搬出來,租了間房子,忙著操心徐楊的事。
也就是一個多月前,祁炎找上他的房子,站在門外說「你是真的不要我了」。
可同樣是一個多月前,祁炎和菜楚楚有了這個孩子。
原來一個人的心真的可以掰成兩半嗎?
上一秒還在苦苦糾纏乞求原諒,下一秒就可以毫無悔改繼續背叛。
「你說祁炎知道嗎?」
餘景忍不住問。
「他捨不得的。」
祁炎不會捨得讓這個孩子去死,或許他壓根就不知道菜楚楚懷孕了。
怪不得從那一晚之後祁炎就沒有任何訊息,或許一直到現在,這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他都在懷緬這個世界上與他唯一有血親的家人。
可如果祁炎知道呢?他知道自己有一個小寶寶。
或許壓根就沒餘景什麼事了吧?
餘景哭著哭著,又特別想笑。
這一切彷彿打了他一個響亮的耳朵,大聲嘲笑著他曾經的痛苦與掙扎。
只有他一人沉溺過去無法自拔,也只有他一人安慰自己想要挽救。
表面華麗的大氅早就暗生蛆蟲,當他發現一處髒汙時,內裡早已破敗不堪。
他認輸了。
也認命了。
這世界有幾分真幾分假?
全然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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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景哭過一場後就收斂了情緒,畢竟身邊還有一個瘸子需要照顧,不可能真就一口氣沒提上來暈在那兒。
他把照片收起來,再推著連珩一起回去。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