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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四周已經有一些積雪了。
鬱梵推著林鏡輪慢慢地朝著湖邊走,一路上叢林掩映,清寂無人,似乎能聽見雪落下的聲音。這裡的生態保護得很好,處處是百年的古樹,在城市的一隅勾勒出曠野原始的氣息,好像一下就從現代都城中脫離出來。
鬱梵一邊走一邊跟林鏡輪介紹些景點逸聞,林鏡輪聽得很認真。
之後他們到了湖邊,靜靜地看著開闊的湖面和遠處層疊的山巒。這雪像將那天地永珍的大蛋糕上面撒了層糖霜,將艷的、尖利的,都變得柔和、朦朧起來;又像是在水墨畫捲上,空下了處處留白……那山那湖那天都變得仙氣飄飄,多了無限想像。
林鏡輪望著遠處,突然說,「我好像一直都在趕路,直到今天才第一次看風景。」
他說得情感充沛,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鬱梵蹲下身,握住林鏡輪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幫他捂了捂,「你快點好起來,以後每一天都可以自由自在地看風景。」
林鏡輪抓住他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輕輕地蹭了蹭。
傍晚回去時,鬱梵給林鏡輪採買了一些日常用品。
晚上就寢前,他在臥室打了地鋪,自然地鋪是他自己睡的,床留給了林鏡輪。
鬱梵發現林鏡輪呆在這裡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
他現在睡覺容易做噩夢,睡得很淺,80的時間總會夢到車禍的瞬間,看到林鏡輪滿臉血汙失去呼吸的臉……凌晨兩點半,他又猛然驚醒,像乾涸的魚一樣無聲地張開嘴拼命呼吸,卻依然感覺缺氧。
可怕的窒息和恐懼感讓人慌亂不已,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似乎會讓人沉淪進無邊地獄……隨後他驀地感知到空間裡平穩的呼吸聲。
是林鏡輪。
他還活著,好好地躺在床上。
臥室不大,鬱梵睡的地鋪緊挨著床邊,他一坐起身就能看到林鏡輪起伏的輪廓。
鬱梵幾乎是求救般地撲到床沿,湊近看著林鏡輪的睡顏。
沒有什麼比當下所見的真實感更能讓人從噩夢的淵藪中抽離出來了。鬱梵忍不住輕輕碰了碰林鏡輪的頭髮,隨後手指輕輕湊近了他的臉龐……並沒有想真的碰觸,並不想要吵醒他,只是想要儘量感受到體溫而已。
但不知是不小心碰觸到了,還是動靜太大,林鏡輪倏忽醒了過來。
他有點迷糊地用帶點鼻音的語氣喃喃,「唔,鬱梵……你沒睡著?」
林鏡輪揉揉眼睛就要起身,被鬱梵按住了,「我起來上廁所……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快睡吧。」還好林鏡輪並沒有好奇他為什麼趴在床頭邊,瞌睡似乎讓他的腦子有點糊塗。
但林鏡輪沒有馬上睡,鬱梵刻意地去上了個廁所回來,剛平平常常地躺下,林鏡輪敏感地問他,「你做噩夢了嗎?」
不知為什麼,鬱梵沒否認,「嗯……」
「別怕,我陪著你。」林鏡輪躺在床沿,他的手臂垂下來,便抓住了鬱梵的手。
他的掌心很熱很暖,鬱梵忍不住很輕地摩挲了一下,隨及將他的手塞回被子裡,「睡吧。」自己現在也感覺到睡意了。
「你來床上睡吧,睡地鋪不習慣才做噩夢的吧。你睡不好我會內疚的。」林鏡輪很執拗地說。明明他是客人,鬱梵卻因為他腿不方便,無論如何也要自己睡地鋪……知道鬱梵不會妥協,但他想讓鬱梵睡得更舒服。「醫院不是也一起睡過嗎,那個床還更小。」
「那好吧……只今天一個晚上。」應該沒問題吧。鬱梵噩夢之後其實也有一點嚮往陪伴,心臟的餘悸,需要更多的東西來撫平。
他剛掀開被子爬上床,林鏡輪就像貓一樣地貼過來,環住他的腰,「做噩夢了要這樣摟得緊一點才不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