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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松, 莫春風仔細回味這個名字,繆竹,繆松, 估計他去找的哥哥,就是繆竹吧。
天下只聞神醫姓繆,卻不知原來姓繆的神醫有兩個。
他此刻只盼望自己趕緊好起來,不知道那天崖上到底會是什麼情形,也不能過多追問小桃李唐,宮南枝是否被囚禁,這都是一個謎。
自己必須趕緊好起來,她在等著自己,一想到這,自己心裡便總是滿腔熱血,無處揮灑。
莫春風每天都好好吃飯,跟小桃各種調侃,臉上的肉在不斷褪去,夜深人靜的時候能聽見新肉層層剝離開來的聲音,疼痛難忍。
錐心刺骨,重獲新生。
這日裡,小桃上山去採藥,李唐依舊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去搗藥,莫春風安靜的站在房中,此時他已經能夠下床了。
他推開窗戶,外面已然一片蕭條,只剩下竹屋這裡翠綠盎然,遠處的山上蜿蜒曲折,溪水歡快地流淌下來,清澈見底。
突然,他身子猛地搖晃,李唐莫名的看他一眼,莫春風面上因裹著層層紗布,看不出絲毫情緒。
可他雙手死死抓著一旁的木欄杆,碎木屑被摳進了指甲裡,剛剛長好的新肉崩裂開來。
宮南枝外面著一件粉色披風,帽子外沿一圈白色的絨毛,身旁那人唯恐她踩踏不穩,右手一直小心的攙扶。
畫面如此和諧,二人這樣般配。
他遠遠望著二人,心中跌宕起伏了無數次,終究沒有轉身。
宮南枝略有些無神,眸光注視到這間竹屋,眼睛卻突然閃出亮光,只消片刻,轉瞬即逝。
無比冷漠,如此黯然。
&ldo;世上竟有如此醜陋之人,我們走吧。&rdo;宮南枝像在喃喃自語,又像特意說給一旁的人聽。
夜月笙卻是喜得面上難掩的興奮,他連聲道,&ldo;你終於肯開口說話了,好,好,段飛,不往下走了,回去,回你的府邸。&rdo;
段飛回頭打量了一下竹屋中那個纏的滿臉紗布的男人,卻也沒在多疑,跟在二人後面走遠了。
千山萬水的距離,恐怕比不過此時莫春風心底的臘月霜雪,冷風慼慼,兩人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面對面對視,他盼望她能夠將自己認出,又害怕她此時將自己認出。
心底萬分忐忑,無比惆悵,太過自卑。
當他聽到她嘴裡說出那麼好聽的聲音,那麼殘忍的語句,一座雪山就這樣在心底崩塌了,這些日子所有的隱忍,所有的堅持,就這樣潰不成軍。
李唐看出他的異樣,冷冷地說道,&ldo;師傅說你不能吹太久冷風,要不然長好的新肉都白費了,這鑽心剝皮之痛你還得再來一遍。&rdo;
說罷,起身去關了窗戶。
莫春風側過身子,&ldo;我現在有多醜?&rdo;
李唐咧咧嘴,&ldo;就像她說的那樣,你又不是沒聽到。&rdo;
他笑笑,果然,可是,旁人認不得,你為什麼也沒能認出我來?南枝,情深緣淺,你可知道此刻我的心,碎的如此徹底。
夜下冷燈,昏黃幽暗。
宮南枝遣退了婢女,又仔細聽了外面的動靜,偶爾有幾聲犬吠,守夜的侍衛來回走動著。
她將外屋的蠟燭挪到床前方桌之上,心下無限歡喜,他還活著,他居然還活著。
只那一眼,她便能確定,那是她的莫三,那雙眼睛,就算中間有再多的遮擋,自己也能準確無誤的尋到,她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她坐下,復又站起,站在窗前聽了半晌,又坐下,無人能察覺她盈滿臉龐的笑意,坐了許久,又騰地站了起來,來回在屋內踱步。
末了,她彎起嘴角,拿起紙筆,小心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