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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與恨、瘋並存的還有所謂的愛,於是他一邊愛他,又一邊折磨他,這種狀態將會一直持續到那股恨意消失。
但恨意消失的前提卻是:他們的關係與相處模式都必須恢復到從前。
所以他就在愛恨的拉扯下,一遍遍地給他下達指令,要他習慣他,再次接受他,對他說愛等等。
但他沒說愛,也沒接受,即使可能已經習慣。
所以,向北一最終得出的結論是,那份恨依舊是深埋在寒邃心裡的。
再以寒邃的角度來說,這段日子以來,他已經做出相應的退讓,在他有能力將他一輩子都關在這裡的前提下做出了一定的妥協,以一個機會為條件維持著那微妙的平衡。
但剛才這一巴掌會不會讓目前的一切都失去平衡,誰也不知道。
燈光投落在向北一的睫毛上,明與暗在他眼底交替,他捏著衣角腦袋裡急速地客觀分析著,猜測著接下去的所有可能。
寒邃抿著唇嚥了咽嗓子,燒紅的眼睛看著向北一,而向北一看不出他的心緒,沖沖抬腳就準備往外走。
也許是發燒燒懵了又或者是被這一巴掌打遲鈍了,一直到向北一回到自己的房間鎖上門了,都沒聽到寒邃開口叫他。
向北一坐在電腦前,轉頭看著門鎖,看了不下五分鐘,確定沒有聲響傳來時他才終於把提起來的心稍微地放回去一些。
雖然現在看起來是寒邃在追求他,他們也處在一個相對平等的位置。
但只要往裡稍微細看就能發現,那不是他給寒邃一個再次追求他的機會,也不是真的所謂平等。
因為囚j的核心其實沒有改變,只是多出來了一個相對合理的、讓他沒法再去恨的理由而已。他確實不記得寒邃,也不記得他們之間的感情,這件事讓他處於理虧的一方,也同樣讓他失去了解釋權。
他的一切都仍舊在寒邃的控制裡,他提出來的那些條件,甚至給出去的那個機會,其實都可以是形同虛設,只要寒邃想。
向北一收回視線,看著膝上型電腦的黑色螢幕上映著的自己。
良久,他給自己下達了一個指令——禁止再對那人起同情心。
那些過往與傷害不是他造成的,與他無關,不需要綁架自己的同理心去回應。
這個決定讓他找到了一個類似於宣洩的出口,他把筆記本合上,起身去了浴室。
-
夜裡,向北一有些失眠。
他睜著眼睛在昏暗裡看著頭頂天花板,腦袋是叛變計程車兵,不斷地閃過今晚在那個會客廳裡發生的畫面。
那句他聽不懂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何刻意換了一種語言?
寒邃見到那兩匹狼時的身體反應,應該是……害怕吧?
向北一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裡,想要中斷自己的思緒,但腦袋已經在叛軍的路上一去不肯復返,它崩出了一個問題宣告徹底起|義:
寒邃多少歲了?
這是一個極其陌生又無厘頭的問題,向北一怔愣著,無法解釋為什麼這個問題會出現在自己的腦海里。
害怕狼和歲數有關嗎?
不過……他多少歲了?
……
向北一伸手在自己的後腦勺上拍了一下,躺平回去,決定清理一下門戶。
所以他決定給大腦一個答案來挽回它叛變的心,畢竟他不能把腦袋端了。
28或者29歲吧。
向北一把胸腔裡的氣壓出了體外,抬起手臂壓在眼睛上,撥出了長長的一口。
然而腦子依舊在作亂。
腦子:他幫你擋了一個花瓶。
危險是由他帶來的,他自己承受是理所當然。
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