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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混亂成了一鍋粥,腦袋發著尖銳的疼,他的後背被黑衣人的膝蓋壓著,沉重得無法呼吸。
終於,黑衣人將他雙手反剪在身後,提著他站起。
向北一看著一樓底下的白髮老人,下一瞬,使出了所剩的全部力氣,無從得知是哪個方向勁起得巧,黑衣人被他撞得後退踩空,帶著他往下倒去的時候竟鬆了手,而他自己則堪堪抓住了一根欄杆。
黑衣人身體滾落著地二樓還未起身,向北一忍著渾身上下的疼,託著身子上了三樓,終於在黑衣人追上來之前把自己鎖進了寒邃的書房。
書房的門很厚重,隔絕了門外的聲音也暫時隔絕了向北一心裡的不安。
書房裡沒有鋪設地毯,腳上的鞋子已經不翼而飛,踢在臺階邊沿翹起的腳趾甲流著血,向北一靜靜地站在門背後。
陽臺、落地窗、沙發、辦公桌、書櫃前,甚至是自己站的這個地方,都曾上演過強迫的歡|愉戲碼,他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也會主動跑進來,而這間書房充當著保護者的角色。
身後傳來敲門聲,被厚重的木板過濾掉了大部分的音量,顯得很微弱但卻足以讓人神經緊繃。
向北一的視線在辦公椅和沙發來回,最後往沙發上走了過去。
他坐下,瞥了眼東南角的牆面,上面也掛著一盞壁燈,而後盯著書房的門感受身上痛覺神經的跳動。
在門板傳來第一下更大的、明顯是踹門的聲音時,向北一餘光被辦公桌上的一個微黃的玻璃罐子吸引。
光線在玻璃上折射,視線也因此受阻,他看不清玻璃罐子裡裝著些什麼,只大概分得清是一片片的,淡黃的。
視線雖被吸引,但他無意對作惡者的東西起興致,所以保持靜默繼續看著門板。
門板響了一下又一下,聲音越來越大,最後門框開始鬆動。
向北一看著腳下地板上的血跡,從沙發上站起身,決心往落滿明媚陽光的陽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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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山公路上,阿斯頓馬丁one-77的殘影在瞬閃著,車內氣壓極低,只有副駕駛的人面上的神情在緩解著這份冰冷。
林洋感覺自己已經和閻王爺打了八十個照面,他雖然熱愛看人飆車,但他不熱衷於坐副駕裡身臨其境地看人飆車!此時他瞥了眼駕駛座裡的人,都不知道該問候誰的爹或者是誰的爹的爹。
即將到達半山大門的時候,車速減慢了些,但在看到大門被暴力拆除的時候,油門瞬時就像脫韁的野馬,又一次與死神賽跑了起來……
終於,「吱——」
三百六十度的迴旋甩尾,車子甚至還沒停穩,駕駛室裡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寒邃看著暈倒在地滿臉掛彩的保安,面色鐵青著往主樓大跨步而去。
而當他終於走到主樓前時,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渾身的氣血都開始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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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海星)(偷看)
第39章 (下)我放你走
三樓書房陽臺外,削瘦的人站在欄杆外沿,只有一隻細骨泛著病態之白的手堪堪抓握在欄杆上維持著身體的平衡,風肆意地灌進他的衣服裡,撕扯著,糾纏著,像惡魔,一遍遍的呼嘯著彷彿在對他說:快跳下去,快跳下去。
身後門板落地發出沉悶的巨響,腳步聲接踵而至,而身前呢?
風吹散他額前已經遮眼的頭髮,向北一垂著眸,看向地面,那個不知何時趕來的人,雙目猩紅著,平日裡的淡然已然龜裂無遺,取而代之的是如遇天塌般地失了心、慌了神。
肆虐的風將作惡者的呢喃傳到他耳邊,他聽到那人在他說:「小北,不要動!」
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