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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擦淨臉，旁邊終於傳來了開門聲。
鬱淺燼看去，跟缺水的小草一樣蔫巴巴的寧厭走了出來。
這咋還尿脫水了？
他挑眉。
「我回來了哥哥。」
連聲音都沒精打採的：「你剛要說什麼來著？」
鬱淺燼沒有說話，盯著寧厭看了一會兒。
他發現這孩子的情緒變化是真的大，而且還是變幻莫測的那種。
這就是青春期的小男生嗎。
難怪性慾也這麼旺盛。
鬱淺燼沉默了片刻，開口：「寧厭，我想了想」
「等一下！」
他又被寧厭打斷了。
鬱淺燼：「？」
就見男生十分緊張地舔了下唇，小心翼翼開口：「哥哥不會讓我滾蛋吧？」
「？」
鬱淺燼愣了一秒：「不會。」
「噢。」
男生放鬆了很多：「那哥哥說吧。」
被他這一再打岔，鬱淺燼還想了想自己要說什麼。
「是這樣的。」
然後他緩聲開口：「針對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認真考慮了一下。」
寧厭心頭一緊。
鬱淺燼看著他：「我理解你這個年齡會有這樣的悸動，尤其進入職業賽場壓力更大，所以我不反對你找女朋友，這些都是你私人的生活，但我希望你是真心戀愛，並且不會耽誤訓練和比賽。」
去年一年，哪怕裴勇是和自己住，有些比賽日的晚上他都會夜不歸宿，不用想也知道幹什麼去了。
而且裴勇不止一次帶女朋友來過基地——哦，帶的還不是同一個。
算上前段時間跟寧厭一起碰到的那位，光鬱淺燼見過的就有三個。
他不想寧厭步了裴勇的後塵。
寧厭卻是一愣。
他想過鬱淺燼可能要把自己教育一頓、或者約法三章、或者和自己劃清界限，但唯獨沒想過，鬱淺燼會是這麼開明。
而且鬱淺燼好像誤解了自己的行為。
怔了片刻，寧厭脫口而出：「那找男朋友呢？」
鬱淺燼：「？」
鬱淺燼：「？？？」
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寧厭好像也意識過來自己又在犯病了，趕緊結結巴巴找補：「不、不不，我不是想說自己喜歡男生，我就是隨口問問。」
鬱淺燼依然沒有說話，目光透著些許驚異與懷疑。
氣氛安靜了下來，片刻，寧厭才開口。
「那個……哥哥我不是想談戀愛，我也不會談戀愛，因為要專心打比賽。」
他撓了下頭：「我就是……有時候有些控制不住。」
鬱淺燼：「？」
鬱淺燼：「所以你需要我給你買用具麼？」
寧厭：「？」
寧厭嚇了一跳，趕緊擺手：「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看著鬱淺燼的眸子，小聲說：「我就是解釋一下，昨天不是故意惹哥哥不高興的。」
鬱淺燼：「嗯。」
寧厭又道：「那以後我努力控制，哥哥不生氣了好不好……」
鬱淺燼看著他小心翼翼的雙眼，態度終於緩和了下來：「下不為例。」
寧厭更小聲：「好誒！」
鬱淺燼：「去睡吧。」
目送寧厭走去衛生間洗漱，鬱淺燼熄滅了房間的吸頂燈。
他其實本來就沒有很生氣。
更多的是在於覺得自己對寧厭太有求必應了，才讓這孩子越來越得寸進尺。
所以在看到寧厭委屈認錯的時候，他自己心先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