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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離家出走可不是你這個年紀該幹的事兒,&rdo;看他不說話,網管以為他預設,&ldo;現在的社會多可怕啊,你一個弄不好被騙走割掉點什麼,把你往路邊一扔讓你去討錢怎麼辦?你可一輩子不能回家了。&rdo;
他突兀回想起小學時路邊經常有斷肢人乞討的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ldo;我沒離家出走,我只是幹完活沒地方待。&rdo;
&ldo;你在附近分揀點幹活啊?&rdo;
&ldo;嗯。&rdo;
&ldo;這麼小,你爸媽讓你幹這苦力活兒?&rdo;
&ldo;他們不知道。&rdo;
知道了也不會有大反應,世界上有愛子如命的父母,就有吝嗇無愛的父母,就像萬事萬物都有它的對立面,他早就習慣,也許上輩子壞事做盡,才會投進他們的懷裡。
盛尋搓搓臉,後知後覺自己手心裡都是灰,又嫌棄地用袖子抹。
&ldo;別在這可憐巴巴坐著了,進來吧。&rdo;
&ldo;可可你剛才說,未成年不能進。&rdo;
網管樂了:&ldo;這麼晚哪有人來檢查啊?不開機器,你找個空座位待著吧,你臉白得感覺再不睡覺就暈倒了。&rdo;
盛尋找個無人的角落趴在桌上緩慢閉眼,耳邊充斥著鍵盤噼啪,一片黑暗裡,餘照是突然出現的。
她與他一起,面對面趴著,佝僂成兩個蝦米,滿眼心疼地望著他。
他的四肢百骸都因為餘照的出現湧起暖意,溫暖又乾燥的手掌輕柔珍惜地撫摸他的臉頰,他愜意在餘照溫熱的掌心裡蹭蹭臉,長舒口氣,放鬆緊繃的身體屈服於睡意。
即使到了該起床的時間,他也是輕手輕腳進門的,聽著此起彼伏的呼嚕五重奏,又覺得他們不會輕易被打斷睡眠。
開啟櫃門拽出一身乾淨衣服來,他的目光凝在自己的牙杯上久久未動。
&ldo;黃矛,你用我的牙膏了嗎?&rdo;一旁大力刷牙嘴角都是泡沫的黃矛疑惑搖搖頭,含糊不清發音,&ldo;是不是掉哪兒了?&rdo;
看他擰著的眉頭未解,黃矛將自己的牙膏遞過去給他用,他搖搖頭:&ldo;我還有。&rdo;
來江淮的時候,自己帶了一支,餘照也給他買了一支,餘照的那份他還沒捨得用。
早八晚七打螺絲,吃飯洗澡像是身後有狗追,隨後坐40分鐘的公交到分揀點,在灰塵與噪音共舞之地機器人般不斷彎腰搬沉重箱子,凌晨三點半,破舊網咖給了他一席安身之地,這短短兩個半小時他睡意沉沉,只怕有人抬起來把他扔出去,他也只會躺在大街上翻個身繼續睡。
六點,朝陽均勻灑在他的臉上,他腳步虛浮地坐上公交後排,任由公交載著他駛向終點站電子廠。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天,直到第三天早晨他被納悶的公交司機搖醒,睡眼惺忪地睜開眼,忘記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公交上,才恍然發現身體熬不住了。
即使年輕,也扛不住這樣熬。
所以週六這天晚上,他早早洗漱,即使寢室裡男生吵吵嚷嚷打扮,計劃出去包宿,他也一點沒被吵醒。
&ldo;盛尋,盛尋。&rdo;
&ldo;嗯?&rdo;他眼睛黏得厲害。
&ldo;你手機在震動。&rdo;原來是黃矛的聲音。
他咕嘟一聲咽口水,胡亂在枕頭邊摸索手機。
&ldo;盛尋,你這幾天到底在幹什麼?&rdo;
他在被子裡直直坐起,頓時腰間一痛,皺著臉緩慢駝背:&ldo;對不起,餘照,太累了,沒怎麼看簡訊。&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