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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聞漓沒想到,很多年後走南闖北,她一直帶著的,永遠是這隻他送她的筆。
「謝謝您。」佟聞漓愛不離手。
先生見她喜歡,這才覺得踏實些。
算是沒買錯。
「天氣太冷了,回吧。」
「先生——」
他正要轉身,被她叫住,回頭看她。她幾步靠近,站在他的面前。
她毛茸茸的帽子下頭髮絲露出來,幾朵雪花還搭著她這條「船」趴在她頭髮上隨她來到屋簷下。
「您下一次回越南是什麼時候?」
她著急問到。
她從來不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這是第一次。
只是年底事情多,他歸期未定。
他看了看外面浩浩蕩蕩的雪花,伸手把她頭頂上那幾朵調皮的抓了丟進外面的落雪中:「等冬天要過去的時候。」
佟聞漓站在那兒,呆呆地想,可是越南沒有冬天。
她的時鐘壞了,她不知道冬天什麼時候過去。
她突然覺得眼眶有點熱,心裡想的是,在她這裡,愛一個人,真的很簡單。
只那一瞬間,她踮腳,快速又虔誠地吻了一下他的臉頰——像一個開放又熱情的法國人一樣。
雪花很慢很慢地落下。
一片白色的世界裡,所有人都靜止了。
脈搏失去了跳動。
耳邊失去了聲音。
一直顫抖的腳跟終於落了地。
她有些顫抖的聲音這才緩緩響起來:
「先生,這是我的臨別吻。」
「我學的……還像樣嗎?」
她若無其事地那樣問他,心裡酸酸的。
她用那西方的禮儀去遮蓋自己心思,事實上她知道,那的確是她的一個吻。
不過——
她想,就讓它留在這個童話裡的冬天吧。
第40章 沉淪
晚上, 佟聞漓躺在床上,看著窗戶外面紛紛揚揚的雪,想起今天晚上的那一幕。
或許是因為她知道明天他一大早就走了, 他們不會有見面的時刻,她才會那樣的做。
那應該不會太明顯吧。
她抱著個枕頭悶悶地想,他可以理解成一個朋友之間的那種離別之際的不捨表達, 或者理解成一個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對一個年長者的依戀也可以。
總之,等冬天過去的時候, 她就會忘記這一切的。
她這樣輾轉過來一夜, 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她果然就沒有再看到他了。
只有fr在她去行政長廊吃早飯的時候,拿著一本越南語版的《最好笑的一百個笑話》,在那兒讀給佟聞漓聽。
見佟聞漓沒有表情,fr合上了書, 一臉認真地問到:「阿漓小姐, 是我太無趣了是嗎?」
佟聞漓支著腦袋搖搖頭,她眼神落在先生臨走前讓fr帶出來被她塞在他大衣口袋裡的那些糖果, 問他:「小f,你愛過一個人嗎?」
fr聞言卻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他認真地回答說:「阿漓小姐,我沒有愛人的能力。」
「嗯?」佟聞漓覺得這個回答竟然意外地和先生的回答一模一樣。
「您知道的,我沒有家人, 沒感受過那種複雜的情感。在我的意識裡, 我的身體裡, 目標是唯一的驅動力, 我沒法想像我和會別人產生羈絆,那會讓我很無助。」
「無助?」
「是的, 我舉個例子,比如當一個故事裡戰士有了羈絆,那他抵擋刀劍的速度就會下降,他開始珍惜自己的生命,有人可以拿捏他的軟肋,他沒有從前一樣刀槍不入,那會折損他的職業壽命,那他從前付出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