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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不,跟上海的拆白黨有的一說。&rdo;
&ldo;難不成後來再沒有個可心的?&rdo;
&ldo;怎會沒有,男人還有個專情的不成,只不過浮花浪蕊都沒成個氣候罷了。還好眼下落定了,要是沒有從前這些彎彎繞繞,四九城還剩不下這麼一位既有身家又有人才的世家少爺呢。還是咱們文蘭妹妹有福。&rdo;
金老太太一時沒接腔,從傭人手裡把燒好的煙拿過來,抽了一口,才眯著眼意味深長地說道:&ldo;我看吶,沒那麼好說。男人成家越晚,心思越淡,光是家裡人替他著急沒用,得是他自個兒急。你看他像個著急的嗎?&rdo;
二少奶奶笑了,說:&ldo;表姐說了,往年啊,方先生確實對婚事不上心,不過今年不同,他父親的病您也聽說了,有今兒沒明兒的,這回他是定要成家了,而且著急得很呢。&rdo;
金老太太聞言沉吟。
西門音挽著大衣、拎著那件硯臺走在燈市口大街,她隱隱覺得,方丞會來興師問罪。中午在宴席上,她隔著幾張桌子都能感覺到方丞那雙凌厲的眼,不用想,他很快會來找她,躲是躲不掉的,不如從容點,把話說清楚。
果然,一陣疾風伴隨著猛剎車的聲音,一輛汽車橫在了她的面前。
海東開啟車門:&ldo;西門小姐,請。&rdo;
這種來者不善的架勢,根本不是邀請,而是命令。
饒是西門做足了心理準備,還是錯亂了一下,方家大少奶奶伍乘雲的座駕就在後面漸行漸近,方丞竟不避諱。
西門不再多言,上了車,跟方丞保持著半尺的距離而坐。
車子再次發動,她拿出那個實木雕花盒子,放在兩人中間。
這一放,方丞心裡的火再也壓住不住了:&ldo;西門音……&rdo;
只來得及說出這三個字,之後便沉默了,西門把腮邊的碎發掖到耳後,平靜地看著他。
她的手,因為太過白皙,上面陳舊的傷痕無處遁形。。
在方丞的記憶裡,這雙手是能攻破他毅力的存在。那時候西門只有十六歲,天天押著他跟她談戀愛。
對於一個二十多歲精力旺盛的男人來說,談戀愛不是不可以,但架不住小姑娘要求只談不碰。
十六歲的少女只憧憬戀愛,對情慾不僅淡漠,而且認定是對愛情的褻瀆,稍有情動,她便認為愛的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身。
她說,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要尊重我的想法。他當然愛的,於是他和她的頭一年,他真的跟她只談不碰。
可是小姑娘不講武德,不許他碰她,但她偏能碰他,軟乎乎的身體夜夜團在他懷裡,不是用小手鉤住他的脖子說甜言蜜語,就是摟著他的腰婉轉撒嬌,就連挽著他的臂彎出雙入對的時候也要在他胳膊上來回摩挲。
她固然是情不自禁,但年少的她不能理解一個男人的生理衝動。
一度他甚至覺得她是盤絲洞裡的女妖,蠶食他的精力、打劫他的色相,而他受制於她,被撩撥得慾望呼之欲出卻無法宣洩。
直至後來二人第一次親熱,他才發現環繞自己脖頸的那雙小手竟然已經變得如此粗糙。他拉過那雙小白手,難以置信地看著上面的燙傷、割傷、凍傷……
他最艱難的時光是在西門的陪伴下度過的,她跟著他吃的全是苦,福是一點都沒享到。
罷了‐‐方丞現在望著這雙手,千般詰難最終只在心裡化成了這兩個字。
沉默了數秒,他用一種翻篇了的語氣問道:&ldo;這些年你去哪兒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