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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沛初從冰冷的地上站起來,忽如其來的好訊息,他應該笑,但調動不起來面部肌肉,反倒有眼淚從眼睛裡滲出來,源源不斷的眼淚。他哭著又笑,彷彿自己也從死亡邊緣回來了。
趙略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出了院,回了家。出院那天,張璧影和王雙雙來接她。晚上,三個人一起在趙略家裡煮火鍋。
喝了點酒,王雙雙快人快語,道:「我們漲工資啦!據說新孟總又給我們實驗室投了筆錢。」
「眼下這個經濟形勢,還願意給研發投錢的企業可不多了,新孟總好人啊,要是以前也是他掌舵,那我們可美死了,老張他們就再也不抱怨了。」
張璧影在桌子底下踢她一腳,她反應過來,連忙改口:「哎不聊工作,看我這臭毛病,我想吃冰激凌可以嗎?」
「你不減肥了?」張璧影起身從冰箱裡拿冰激凌給她,道。
王雙雙哀嚎:「那你不要給我啊,為什麼要縱容我!」
說著挖了一勺丟進嘴裡。
張璧影道:「因為要用吃東西堵上你的嘴啊。」
趙略全程沒有表情,彷彿孟沛初於她而言是一個陌生人。
停了一會兒,倒是趙略先開口問王雙雙:「你有聽到訊息嗎?普渡的那款藥進展怎麼樣了?」
又道:「我快一個月沒去,我們平時都用工作軟體聯絡,我沒開啟看過。」
張璧影心說你是怕見到那誰吧。孟沛初同她講了來龍去脈,這次她對他同情不起來。孟安明的話固然有誇大的成分,但事實就是他孟沛初利用了趙略,無論是何種程度的利用。
對趙略而言,她討厭這種被利用和被工具化。從她出生開始,她就在生活中看多了這種她身上的所謂「價值」的被利用。她活著,是為了孟壽堂心裡好受,是為了趙章藉此可以對孟家開價,是為了周圍所有人覺得她父母應該有一個後代。生命內在的蓬勃的想要活下去的慾望,她只在蔣若愚身上看到過。後來遇到很多人,譬如張璧影、王雙雙他們,都讓她看到了生活的多種可能和人與人之間天然的親近,不帶提防、利用以及目的,只是交往,交付真心。而最應該交付彼此真心的那個人,偏偏帶著或有意或無心的意圖。
「很好啊,快四期了,神速啊。」王雙雙對她和孟沛初的事情瞭解不多,以為只是趙略隨口一問。
趙略回過神來,道:「那確實很好。」
直到她們告辭,她都沒有再說過話。送走王雙雙,張璧影又找藉口留下和趙略一起收拾屋子,直到連廚房的鍋都擦得能照出人了,她還不知道怎麼開口問她的想法。
從廚房裡看過去,趙略坐在客廳的書桌前忙著什麼,和平時沒有什麼分別,可這樣才嚇人。越想敲的門,叩得越輕,而越正常的表現,其實掩蓋著驚濤駭浪。她聽孟沛初說了趙略的情況,心要碎了。她不忍心想這些年她的經歷,人被生下來,除了衣食冷暖外,也需要其他的滋養,譬如感情。人又不是全然理性的機器人。
張璧影坐在餐桌前,把從病房裡拿回來的花斜著剪短,重又插入花瓶。淺紫色的風鈴花,在燈光下,正垂下脖頸,驚人的美。
她回頭,就看到趙略定定地看著花,目光溫柔。張璧影心裡咒罵孟沛初:山豬吃不了細糠。祝願他和他屁股底下的位置一起過到地老天荒。
直到她沒有理由待下去要走了,趙略都沒有再說過什麼。
「要麼我留下了陪你吧!」
「不用,」趙略道:「我睡眠輕。」
「不用擔心我。」她補充道。
開上車,張璧影就接到了孟沛初的電話。她存心不讓他好過,道:「好得很,還操心工作呢,你那什麼破藥物研發,她問小王進行到哪一步了。」
孟沛初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