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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她是人群裡耀眼的星,如今被拘在屋裡,猛地一下子出來,就有些眩暈,不適應。她去了朋友圈裡曾一起玩的朋友曬的新開的酒吧,據說歌好聽。孟沛初的bp於她是昨日舊夢,她避免回憶,往後也不太會去。
剛坐下沒多久,就來了一群年輕人,吵著讓臺上的歌手換歌,說音樂不夠響,節奏不夠快,趙芊芊覺得自己確實老了,她還是喜歡聽節奏慢一點的歌曲。意興闌珊間,有人過來搭訕,這又令她有些高興,有人搭訕就說明她的魅力還在的。婚後,她一直覺得自己的頭頂豎立著一個燈牌,上面寫著「已婚」。對方一杯接一杯地敬她的酒,她快要招架不住。迷迷瞪瞪間,有人過來摔了一瓶酒,有保安過來調解,緊接著,她就被人架著走了。趙芊芊用力看了一眼,她躺在張放的懷裡,心裡一鬆,就睡過去了。是張放就好,張放是安全的。
第二天,在酒店裡醒來,趙芊芊有些恍惚,彷彿自己還沒走入婚姻這座墳墓。
張放也不再去孟沛初的酒吧,確切說,他已經離從前的生活很遠了。昨晚是有人約他去那間酒吧談錢的事。遠遠地,他就看到趙芊芊一個人在卡座上和人喝著酒,那人看上去臉生,她也沒拒絕。張放在一旁看著,看到情形越來越不對勁,那人的手也上去了,一臉流氓樣。張放便提起酒瓶子砸了上去。
「好點了嗎?」張放端著蜂蜜水,問。
趙芊芊想起他們兩個最後一次吵架,也是這樣一個清晨,也是醉酒後,她說了一些話,他砸了一個遊戲手柄。如今只是地點不同,但一切就都變了。趙芊芊仰起頭,望著張放,像是悲劇女主角,道:「你怎麼樣?家裡的事情還好嗎?我之前……」
窗外的陽光照進來,趙芊芊的周身鍍了一層金光,張放看得呆了,她還是令人沉醉的女神,這樣靜謐的時刻,他不想聽她說旁的抱歉的話。
「我都知道,你別說了。」他打斷她。
趙芊芊從張放的眼睛裡讀取出了留戀和沉醉,她幾乎要溺在這種眼光裡了。她結婚前,看到的都是這樣非理性的眼光,由此她確認了自己的漂亮。但田凱文是個極理性的人,他會用錢和時間來計算她的美貌。這是一種重回過去的感受,這種感受很好,是那種被關注的閃耀帶來的滿足感。如果沒有田凱文的電話的話,她確信自己能把這種感受持續得久一些。
於是在電梯下行的時候,趙芊芊一面回味著過去的榮光,一面想理由搪塞田凱文。
下到一樓,趙芊芊就接到了趙章的電話,說是孟壽堂又進了icu,這次恐怕是不行了。她掛掉電話,腰更挺直了些,去了一趟醫院探望他田凱文很尊敬的企業家孟壽堂先生總該是田凱文無法求證的理由。她不能說去了父親家,以她對田凱文的理解,他會打電話給父親。對待有關她的事情,田凱文具有做實驗的「求真」精神。
其實孟壽堂的身體早已經一天不如一天,孟家人倒還抱著一點希望。住進醫院的第十個月,孟壽堂自己也覺得離開醫院的希望渺茫,在病房裡看檔案,還叫了幾次律師。趙略去看他的次數多,孟沛初反倒不出現。
不知道孟沛初都說了些什麼樣的話,孟家人甚少打聽趙略。去看孟壽堂,也是趙略覺得他老了,而人都會老的。孟沛初有時會同她說的多一些,譬如小時候他受到的忽視,譬如父母沒由來的偏心,譬如明明他是更適合被當作接班人的那個。趙略聽著,心裡卻是另一番感受。所有人的人生都難,這世界上似乎並不存在理想的家庭範本。孟沛初以為自己人生的很多負面感受都來自家庭,殊不知如果沒有家庭,他也可能會在別處吃苦,譬如她就是一個範例。人生就是不間斷的吃苦,不是在這裡吃苦,就是在那裡吃苦。
睡前,他們兩個聊天,趙略把這個見解說予孟沛初聽,引起他的反駁:「你也太悲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