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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扯起一個微笑?,對雲深說道?:「我初一的時候,還看過你和他的籃球比賽。」
雲深睨著她:「是嗎?給你表哥加油?」
溫柚:「當然。」
說完這?兩個字,她感覺筋疲力竭,準備離開,不想再被那雙漆黑又冷淡的眼睛注視著了。
雲深的表情變得更冷漠,漫不經?心地?提到:「你對他還真不錯。據我所知?,你們沒有血緣關係?」
溫柚微微皺眉,不知?道?他在暗示什麼。她抬眼直視他,唇瓣翕張,低聲道?:「我那時候有喜歡的人。」
雲深沒想到會收到這?麼個回答,他目光晃動了下,須臾,冷笑?一聲道?:「說說看,我或許認識。」
溫柚搖頭:「算了,他……不出名,只是一個對我很好的人。」
雲深手捻著酒杯,極緩慢地?打圈,道?:「看你這?樣,好像還很留戀?」
溫柚的聲音像漂浮在空中的楊絮一樣輕:「畢竟是初戀,當然難忘。」
這?麼多年了,沒有一天真正忘記過。
「你那時候才?幾歲?懂什麼?」男人放下酒杯,語氣不善道?,「趕緊忘了吧,要是有可能,早都在一起了。」
溫柚心像被紮了一下,她從?下午在湖邊開始心情就不太好,悶聲不響到現在,終於?被他惹炸了:「你又懂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毫不留情道?:「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的?」
雲深沉默了一會兒,未料到她的反應會這?麼激烈。
肆意?妄為了二十幾年,這?似乎是第一次,他意?識到自己?說話有多不中聽。
「我只是,給你個建議。」他不再倚著流理臺,稍稍站直,嗓音緩慢,帶著點自嘲道?,「我誰也不是。」
雲深說完這?句話就走了,溫柚一個人在廚房站了會兒,轉身倒了杯威士忌喝。
好嗆。
像被丟進煙囪裡,眼耳口鼻都灌進了濃重的煙氣。她俯身咳了幾口,喉嚨又燻又辣,腦子過電似的,竄上來一股酥麻。
還挺爽的。
酒還剩下很多,溫柚把?木塞重新塞緊,又用食品膠帶把?瓶口封好,存放進頂櫃中,留著以後再喝。
回到臥室,她一秒也不再想今天發?生的種種,洗漱之後直接躺到床上,夢會周公。
次日早晨,申城機場。
雲深在空姐的引導下走進頭等?艙,於?向陽已經?到了,坐在他旁邊位置。
艙口方向彷彿有寒潮襲來,於?向陽瑟縮了下,眼神從?雜誌上抬起,嚇了一跳:「誰惹你了?」
「沒事。」雲深落座,臉色沉黑,襯衫領口鬆開,整個人透著極度的煩躁。
秘書楊哲和他一路來機場,直到和於?總匯合,楊哲才?敢開口和雲深說話,匯報國外一個合作專案的進展。
說到出國的行程,雲深突然抬了抬手,對楊哲道?:「於?總替我去就行。」
於?向陽:「你這?個月有事?」
雲深靠著座椅,邊揉眉心邊道?:「我對歐洲水土不服。」
「……」於?向陽看了眼雲深的行程表,「歐洲我可以去,但北城的事兒一大堆,你不能都甩給老周吧?申城這?邊的專案還不急,感覺不需要你親力親為。」
於?向陽是雲深的同系學長,從?雲深創業初期就陪著他,也是公司裡唯一敢指教雲深幾句的人。
雲深:「嗯,這?不就回北城了。」
飛機升入雲端,平穩地?巡航。雲深戴上眼罩,整個人陷在座椅裡,嘗試入睡。
於?向陽和楊哲見他疲憊,便不再說話,動作也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