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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淙輕聲說,「你的存在不需要原因,存在本身就是意義。意義的原因很有可能是意義本身。[1]」
林谷禾的聲音嘶啞而低沉,說話時不禁帶有鼻音,音節間略顯不連貫,好像每個字都被細細咀嚼過,「域淙……」
域淙將林谷禾眼角的淚水吻走,睫毛在他的注視下將下眼瞼蓋住又放開,域淙叫他的小名,「小米。」隨即將笑容聚集在唇角,「小米,辛苦了,謝謝你平安長大。」
林谷禾愣愣地看了域淙兩秒,低頭慌亂將放在臉頰旁的域淙雙手蓋住自己的眼睛。他的眼淚原本只是小溪,然後逐漸開闊,變成河流,最後流進大海,在域淙的掌心匯成汪洋。
眼淚順著域淙手指縫隙流到手腕,滴答滴答下著雨,最後變成嚎啕大哭。
如果是媽媽,她會對自己說什麼?林谷禾從沒想過。
會不會欣慰地說,小米,謝謝你平安長大?
域淙的手被林谷禾緊緊抓住蓋住他的眼睛,那些流淌在掌心的眼淚,溫熱,帶著刺一樣扎進手心。往常直挺挺的脊背,彎曲著,肩膀微微聳動,手掌握成拳頭,喉嚨裡傳來一種嘶啞低沉的嗚咽,帶著深沉的悲鳴。
草在哭泣,風在哭泣,遠處石頭築建的法國農舍在哭泣,整個山丘都和林谷禾陷入悲愴。
域淙越過林谷禾的肩膀看著遠處的群山,想,還有自己,他的靈魂放棄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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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谷禾哭的累了,暮色昏沉,他坐在地上呆呆看著域淙將帳篷展開,均勻攤平底布,為帳篷口選好背風方向。
域淙將帳篷杆件逐一插入對應的套筒,準確連線每一個連線點,然後按壓帳篷側後方的按鈕,帳篷框架自動展開,接著用帳篷自帶的纜繩和橡皮錘,將帳篷的四角和支架處的纜繩牢固地面的地釘,最後再套上帳篷外帳,固定在合適的位置。
域淙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林谷禾看著他暮色裡忙忙碌碌的身影,看不清臉上的神情,不過身影時不時會朝自己看過來,但林谷禾想,他的眼睛一定是柔和地將自己包裹住的。
暮色輕紗覆蓋大地,柔和的昏暗光暈將靜謐籠罩在那雙走動的雙腳,腳下的陰影逐漸融進黃昏中,林谷禾看著域淙,覺得暮色裡的域淙好像獲得了他更多的愛。
那雙腳不知什麼時候走到林谷禾面前的,等回過神來,他已經被籠罩在巨大身影下,林谷禾愣愣仰視他,山丘的風和域淙一起低下頭來,輕柔地吻住他。
夏天的風,無論經過怎樣的酷熱,夜幕裡的它總是溫柔的,域淙的唇舌攜著風縷縷裹進口腔,分明是進攻的姿勢卻好像繾綣地捲起秋風,夏天快結束了嗎?
林谷禾想起初二離開小鎮的那個秋季,窗外是遮日的梧桐,夜幕裡的秋風吹地簌簌直響,樹葉飄進窗戶,停靠在物理試捲上,安靜地,無論外面的風如何帶著樹葉歌唱,那片走進教室的樹葉,安靜地,將明晃晃的黃攤開在他面前,夏天快結束了嗎?
漫長溫柔的吻結束了。
域淙揉了揉脖頸,剛才彎腰側頭吻他的姿勢並不輕鬆,他將林谷禾拉起來,林谷禾的腳帶了一點力,輕盈的站起來,還沒站直,人已經朝域淙躍了過去。
動作發生太快,兩人都沒反應過來,等域淙下意識抱住兩片柔軟渾圓,林谷禾也下意識用雙腳纏住域淙的腰時,兩人都愣了一下。
對視是遠距離的擁吻。
林谷禾不記得從哪裡見過這樣的描述,他們彼此注視,好像身體呼嘯了已經千百遍了,他們好像已經吻過千百遍了。
域淙一隻手抱住他,一隻手迫使林谷禾低頭。這個吻,從一開始域淙便沒了溫柔,林谷禾也拋開了繾綣,兩人激烈的好像你來我往的打仗,互相掠奪彼此口腔的空氣,誰都不服輸般瘋狂地往裡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