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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綰揉了揉耳朵。
「我可以裝。」
「聽不見。」
…
陌生的長廊。
酒勁後發地上來。
溫綰貼著牆壁前行。
好暈。
好晃。
腦袋也疼。
同學聚會上的酒,度數這麼大的嗎?
她吸一口氣,心臟揪緊似的抽搐。
喝醉酒原來是這種感覺,有意識又沒完全有意識。
江景程第一次出軌的物件是個酒吧女,他說他喝醉了才亂來的,她信了。
可喝得再醉,腦子卻還是有的。
真的沒意識的話,他怎麼知道要去睡酒吧女,而不是睡男酒保。
咔嚓一下。
鞋跟似乎斷了。
人倒黴的時候,喝水都會塞牙縫。
拐角處,溫綰再試著踉蹌前行的時候,眼前一片重重的陰影落下。
中調的檀木香撞入鼻尖。
後面跟了道唸叨的聲音:「白哥,我真搞不懂,這同學聚會其實完全沒必要過來吧,大老遠跑一趟,咱又沒有想見的人……」
李奎聲過半,拐角撞見一個女醉鬼後突然閉嘴了。
讓他閉嘴的不單單是女醉鬼。
而是他老闆的衣袖,被女醉鬼扯住。
宋瀝白臂彎掛了件外套,單手隨意抄兜,穿的是件小眾牌的橄欖綠薄毛衣,袖口被醉鬼抓亂,顯露一截精壯手腕,和一塊ri插rd ille的表。
女醉鬼臉蛋微仰,酡紅似櫻桃,柔軟的唇瓣被細白的牙齒隱忍咬著。
看得出來。
她現在很苦惱。
「這位不是——」李奎認出眼前的人兒,「江景程老婆,溫綰?」
江景程三個字一出。
宋瀝白看見抓著自己手腕的爪子,力道更深了些。
沒有美甲,指尖生生沒過衣料。
「不對……」李奎似是想到什麼,「應該是前妻,聽老湯說,兩人不久前離婚了。」
現在溫綰這狀態。
是看到江景程後,沒管理好情緒嗎。
難怪。
兩人這麼多年感情,都是兄弟見證的恩愛,卻落了個這樣結果。
很明顯地。
在聽見離婚,幾個字,她又抽噎了聲。
宋瀝白和李奎都是江景程的好友不錯。
不過是高中時期了。
大學後就不怎麼聯絡,最近也是因為宋瀝白回國回安城,公司發展方向和江景程貼合,於是又走近了些。
按理說,兄弟的前妻喝醉,他們沒道理不管。
也沒道理管。
李奎就想拉著宋瀝白離開,但他的衣袖被女醉鬼抓得緊。
她好像認出了他們,含含糊糊招呼:「老同學,好,好久不見……」
宋瀝白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眯了眯,語調閒散又輕淡,「好久不見。」
溫綰站不穩腳跟,身子搖搖晃晃,「不好意思,我今天喝得有點多,走路不穩,你們能幫我扶一下……」
「扶你?」
「扶一下地板嗎?」她誠懇解釋,「它晃得我頭好疼。」
「……」
她不像在說笑。
她半蹲在地上,兩手掌心撐地。
真的試圖把地球扶正一些,好讓她,走路穩一點。
扶著扶著,一個重心不穩。
膝蓋砰地磕在地板上。
李奎忍笑,「這還沒過年了咋還就磕上了。」
身側,一記凌厲目光掃來,他閉上嘴,得,多管這閒事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