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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試一試。你們覺得我是因為喜歡他也無所謂,我就想試一試。」祝安安小聲說。
又過了好一會兒,許珍貴才開口說:「……我們家是挺缺錢的。我媽要是知道我借同學錢,可能也會不高興。但是……」她看了一眼祝安安,黑暗裡祝安安觀察著她的臉色提前露出了喜悅。「要是你能順利去藝考……你讓我怎麼幫你,就怎麼來吧。」
祝安安興奮地尖叫起來,許珍貴嚇得趕緊捂住她嘴。
「就那麼激動?」鄭家悅連忙回頭聽走廊裡有沒有宿管的腳步聲。
「……你是我的大恩人!」祝安安手舞足蹈,「我的錄取通知書,有你的一半!」
「……我要你的一半幹什麼?」許珍貴說,「咱們各自有各自的錄取通知書,那就最好了。」
三個人頭碰頭蹲在水房裡,四周漆黑寂靜,手電筒放在中間,光束直衝天花板。
「我們三個好像在拜神仙。」祝安安撲哧一笑,「有點搞笑。」
「拜神仙有蹲著拜的嗎?」許珍貴好久都沒有輕鬆地和她們倆聊天了,終於也放鬆下來,難得地露出一個笑容。
「拜什麼神仙,神仙能幫我多考幾分嗎?」鄭家悅小聲叨咕,「我要是多幾分,這次摸底就進年級前十了。」
「希望咱們都能一切順利。」祝安安小聲說。
「一切順利。」鄭家悅說。
「一切順利。」許珍貴也說。她已經很久沒有像小時候那樣,篤信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了,但在那個寂靜的晚上,在陰冷的水房裡,看著對面兩個女孩被手電光照得奇奇怪怪的臉龐,她真的很希望在那一刻,有幸運降臨到她們每個人的身上。
2
提心弔膽地,這個秘密終於被鄭家悅隱瞞到了去醫院做手術的前一秒。在等待的時候,她望著跑來跑去幫她辦各種事情的許珍貴,突然覺得格外孤獨,卻又格外感動。明明就在這個去哪兒都不超過半小時的小城裡,明明自己從小到大最親近的家人就在不遠的地方,但和自己是最近的血緣至親的,是這個還沒見面就會永遠離她而去的孩子,而唯一忙前忙後幫她的,也只有不是親人反而親似姐妹的朋友。
陪鄭家悅做手術的這幾天,許珍貴店裡停了課。康芸的小孩生病了,每天都要去醫院做霧化,不能來帶課,白小婧去外地考教培證了,是許珍貴特意找了以前學教培的同學幫她推薦的,得下週才回來。還好最近都是老學員來上課,許珍貴稱是鄭家悅身體不舒服要做個小手術,大家知道她們的難處,也都理解。只有鄭前程覺得不對勁,又不清楚她們兩個人在搞什麼鬼。許珍貴被他三天兩頭旁敲側擊煩得沒辦法,又得幫他姐打掩護,只好瞎說自己生理期肚子疼就任性停了課不想上。
等許珍貴處理完,回到鄭家悅旁邊坐下,看她在掉眼淚,以為是她害怕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能說:「沒事的,沒事的,醫生不是說了嗎,你身體健康得很,這就是一個小手術,不會有任何危險,別怕。」
「沒有,我沒有。」鄭家悅連忙抹掉眼淚。
「你是不是想爸爸媽媽了?」許珍貴握住她的手,「其實我覺得,你還是回家去休養比較好,我這裡畢竟是臨時的,我怕我照顧不好你,畢竟身體比什麼都重要。回去以後,你好好跟叔叔阿姨說,他們會理解的。」
鄭家悅怔忡著,並沒有仔細聽許珍貴說的話。她想著那個曾經為了和李楷有一個共同的孩子而疲於奔命的自己,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她已經喪失了所有積攢起來的成為媽媽的勇氣和盼望。現在,她只想擺脫所有,體驗一下有生以來幾乎從未體驗過的,真正獨自一人無牽無掛的人生。
王秀菲回去之後曾經打來過電話,她回去後,她老公還是不把十萬塊錢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