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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息丟了&nj;帕子，說了&nj;句&ldo;自己洗乾淨&rdo;，便轉身出了&nj;門。
此時殷蕪誰也不想見，更&nj;沒讓茜霜和厲晴伺候，自己脫了&nj;沾血的衣裳，先&nj;用濕帕子擦掉身上的血，才進了&nj;浴桶。
半晌她才冷靜下來。
殺何貴的事&nj;她本也瞞不住，只是沒料到會被百里息親眼看見。何貴雖然&nj;死無&nj;對證，但百里家多年來操控冠州奴隸黑市，留下的證據證人絕對不止何貴一人，只看百里息是否想查罷了&nj;。
她只是忐忑百里息如今心中是什麼想法，他會不會覺得她狠毒？會推開她？厭棄她？再也不見她嗎？
殷蕪覺得有些喘不過氣，捧了&nj;熱水澆在臉上，思索一會兒應該如何應對。
前廳，百里息展開暗閣送來的密信，上面是何貴的生平，同時也查出他背後&nj;倚靠的正是百里家。
百里息繼續看，看到後&nj;面卻眸色一冷。
上面寫明，當年百里崈為了&nj;讓殷臻快些懷孕，曾送了&nj;包括何貴在內的十多人進靈鶴宮，說是侍奉聖女，實際卻做盡了&nj;侮辱強迫之事&nj;，以&nj;致殷臻最後&nj;不堪受辱，自戕而死。
真讓人噁心。
百里息不免想起方才殷蕪的神色，心揪緊了&nj;一下，吩咐辰風幾句，便回了&nj;屋內。
屋內只點著一盞燈，床帳已經放下了&nj;，踏腳上整齊放著一雙淺粉的繡鞋，百里息掀開床帳，見殷蕪陷在軟衾裡，一頭黑髮披散在枕上，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一個尖尖的下巴，連這下巴似乎都帶了&nj;些倔強悲慼。
她沒睡，百里息能聽見她紛亂的心跳。
&ldo;蟬蟬過來。&rdo;他聲音柔和下來。
殷蕪沒有過來，反而將頭埋進了&nj;衾內，瘦削的肩緊繃著，也不說話。
百里息撩開床帳，讓外面的燭光落進帳子裡，伸手&nj;將殷蕪拉了&nj;過來，她身上擁著的被子滑落，那&nj;張滿是淚水卻強忍難過的臉露了&nj;出來，幾縷青絲貼在如玉的肌膚上，像是即將破碎的瓷器。
他抬起殷蕪的臉，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ldo;我確實生氣。&rdo;
聽了&nj;這話，殷蕪本就濕漉漉的臉上淚意更&nj;重，她不想看百里息了&nj;，想要別開臉，百里息卻不許，他道：&ldo;我生氣不是因為你殺了&nj;何貴，他死了&nj;我依舊能查到京城的主使，我氣你什麼都不同我說，反而自己去涉險。&rdo;
殷蕪軟唇微張，眼中有些驚訝，聲音也悶悶的：&ldo;我殺了&nj;何貴你也不生氣？&rdo;
窗外忽然&nj;下起雨，雨聲淅瀝，穿進屋內便聽不真切。
百里息靜默片刻，緩緩握住她的一縷墨發，嘆息一聲，&ldo;蟬蟬，我既然&nj;貪了&nj;你，便會護住你，你想殺的人我替你殺，你不必偷偷摸摸瞞著我。&rdo;
殷蕪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可仔細一想他的話，便猜出他已查清了&nj;何貴的事&nj;。
她想瞞著的事&nj;，到底沒能瞞住，她不希望別人知&nj;道殷臻曾被那&nj;樣對待過，即便這個人是百里息。
她有些難過。
看著紅了&nj;眼的殷蕪，百里息凝視著她的杏眸，輕聲問：&ldo;蟬蟬，何貴只是其中一個，你要報仇怎麼能只殺一個呢？&rdo;
殷蕪尚未明白他的意思，卻見他眉目疏淡冷漠，&ldo;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