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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想像中的還要軟,還要甜。
半晌,他抬起頭來,懷中的少女羞紅了臉,長睫顫了顫,卻還是抬眼望向他。
她的眼睛彷彿會說話,讓人心悸。
&ldo;息表哥……&rdo;
水霧散去,百里息睜開眼睛,他依舊在浴池中,冰冷的池水沖洗著他的四肢百骸,卻沖不掉他胸腹之間的那一點燥熱。
那火滅而復燃。
他再次抬頭看向月亮,有些煩躁。
剛才的景象是夢?還是他的臆想?
不管是哪個,都不是個好兆頭。
他緩緩將自己沉入冷冽池水中,冰冷的水將他淹沒,也隔絕了那些不該有的骯髒心思。
許久之後,靜謐的水面才掀起一點漣漪,百里息從水中緩緩起身,他的頭髮緊貼在身上,渾身都冒著寒氣,人也終於冷靜下來。
孟家和烏家的事很快有了定論,參與謀反之人皆判斬首,其餘人流放,永不許入京。
和前世的結局差不多。
鬱宵的傷已經全好了,平日都是茜霜照應他,只偶爾殷蕪需要他出去採買,才會讓茜霜帶他過來。
這日天色將明,殷蕪被外面的雀鳴吵醒,便再也睡不著,她披了件衣服起身,走到外間見平安正縮在窩裡熟睡,便輕手輕腳地出了寢殿。
院中的那棵玉蘭此時正開得好,她走到樹下,見滿樹玉蘭開得正好。
這棵玉蘭是娘親在世時種下的,雖然她已經走了許多年,這棵玉蘭卻一直陪著殷蕪。
茜霜開門,見殷蕪俏生生地站在樹下,人花交相映,像是山間精魅初化形,她回屋取了披風出來,給殷蕪繫上,低聲道:&ldo;聖女身體本就不好,莫害了風寒。&rdo;
&ldo;今日賞花,你帶鬱宵一起去吧。&rdo;
每年花朝節,京城會辦一場賞花宴,京城貴女,平民千金,均可參加,名為賞花,實際上卻是神教高官們挑選妻室的活動。
這本沒有殷蕪什麼事,只是每年聖女都要出席,從眾多珍奇花草中選一盆最好的,侍弄這花草的女子便被封為當年的花神,於家族聲望有所助益,於她自己的婚事也有極大提升。
殷蕪梳妝打扮一番,穿了件鵝黃束腰長裙,頭上戴著十九瓣蓮花冠子,又罩了一件淺色披風,便乘轎輦去了賞花宴。
一路有儀仗開路,經過之處,百姓匍匐叩拜,等到了城外花朝節的茗池苑,儀典司的人早已等候在門口。
她的轎輦一路被引著進了苑內,下了車便見滿苑珍惜花卉。
&ldo;聖女請隨屬下來。&rdo;一個青年官員躬身引著殷蕪進了水榭,讓她在主位上坐下。
水榭外面人頭攢動,迴廊和路邊都擺滿了參比的花卉,殷蕪倒不必一盆一盆的看,而是先由外面觀光的人選出前十,再由殷蕪從這十盆中選出三甲。
水榭周圍都遮蓋了紗簾,擋住了外面張望的目光。
殷蕪覺得沒意思,卻還要在這耗上半日的時間,她面上端莊,內心卻愁苦,她有三四日沒見過百里息了,又不能再貿然去臨淵宮,唉。
百里息的心思她實在猜不明白,這幾日因為思慮過甚而夜不能寐,此時頭還在隱隱作痛。
外面人來人往,他們的視線隔著一層紗幔落在殷蕪身上,她只能繼續保持端莊,這樣捱了小半天,儀典司才終於選出了排名前十的名花貴種來。
其實這裡面的門道也簡單,前五肯定都是從名門望族或有權勢的人家裡出,後五則是給了儀典司好處,活動過了的。
十個衣著精緻的女子魚貫而入,她們身邊還各帶了一個端花的婢女。
年輕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