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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修慈沒說話,抬眸望進他眼裡。
應覺舉起右手,三根手指併攏發誓,神色嚴肅:「資訊來源肯定可靠,就是……還沒那麼全,得找酒店那邊要到監控的。」
薛真鈺是應修慈的母親,八年前失蹤。應覺知道其中嚴重性,所以發誓發得很認真。
說到這,他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後腦勺。
「我人脈都在東部,西邊認識的人還不太多,那個酒店在聖莫尼卡附近,我到時候把名字——」
應修慈手裡轉著茶杯,笑了笑:「應覺,長一歲確實不一樣,比以前長進了不少。」
應覺懵了兩秒,意識到這是一句誇讚的時候,大腦差點亂碼。
「不……也還好……是嗎——」
他聲音忽然振奮拔高:「哥我跟你說,我絕對會努力的,肯定不會給你給應家丟臉!」
應修慈笑意不變,抬手倒了杯新茶遞給他,溫聲道:「你不努力,就是對應家最好的回報。」
應覺的創業戰績十分輝煌,兩年虧了大八位數出去,那時又正好在應氏內部實習,董事會當時有些懷異心者還沒來得及大作文章,便得到確切訊息,應覺動的是自己的金庫。
準確點說,應修慈以私人名義劃給他的。
自那以後,應覺收心收手,回歸吃喝玩樂的本職。
應覺輕咳了聲,戰術性看錶:「那等我搞到更具體的再跟你說,哥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走了啊,今晚在你隔壁樓咯?」
應修慈點了點頭,指了指另一邊門的方向,意思是那邊走。
等應覺離開,應修慈垂首,掀了桌上幾張正面朝下的資料。
上面印著很多資訊,但細看內容其實非常簡練,除了酒店名稱、經緯度地址,基本都是個人資訊的,其中就有一個叫 jg 的,在當天寥寥幾位目擊者中,他稍微特殊一點。
習慣用影像記錄東西。
應修慈半倚著桌子,轉動砂輪,把這幾張紙一起點燃。看著火焰飛快吞噬紙頁時,不知道為什麼,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張臉。
三分狡黠,三分虛偽,像喜歡待在暗處的狐狸,
還有一點無所謂的慵懶英氣,後者還是更拜外相所賜。
她是戴著層層面具那一類人,摘一層還有一層,警惕且多疑。
偽裝過於好的人類,應修慈不喜歡。
以前偶爾還喜歡看看戲,現在早已意興闌珊。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以後不會再碰面,所以應修慈放任自己多想了幾秒。
把灰燼處理了後,洗手的時候,他低頭看向小臂。
別的不說,反應和制動速度確實一流。
孟識白未必能在她手上討到便宜。
叫什麼來著——
衛汀雨。
應修慈擦乾手上的水,把洗手池旁的錶慢條斯理地戴好。
連假名字假資料都懶得做,實名制動手,把人堵在廁所揍。
確實是年輕人的風格。
三個小時後,應修慈沒叫司機,獨自驅車離開了壹北莊園。
從西郊到應氏總部需要五十五分鐘,現在路上不會堵車,應修慈看了眼時間,五點出頭就能到。
凌晨五點半的街道空無一人,在一個大十字路口,紅燈轉綠燈後,一輛忽然竄出來的機車貼著歐陸 gt 的車頭而過,平衡一時沒掌握好,順勢側倒了在車頭前。
應修慈本來也沒踩油門,聽見動靜直接靠邊停下,也沒下車,安靜坐了一會兒。
兩分鐘後,對方頂著頭盔敲了敲他車窗。
過了足足二十秒,車窗才落了下來。
應修慈望出去,笑意很淡,細看根本沒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