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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之中,隱藏著一半厭惡,一半追捧。
良鎝想過調整人設與個人形象,然而惡名所建立速度,總是快於好名聲崩塌,試圖轉變一 周後,他見效果慘澹,便只好接受真人秀顧問 jane 所給建議:接受新角色定位,是省錢省力又討巧的聰明行為。
總之,他花費半年之久,演繹出的君王形象徹底崩塌,成為那類失去王國後,被眾民嘲弄的小丑。
沒給 jane 任何反應與回饋的良鎝,採用不拒絕心態,帶著對「霜糖花」名號不接受的嘀咕,靜靜下車,跟隨著命運安排, 速速趕往醫院。
比準老爸還要焦急煩躁的表弟金蒙,拉著良鎝求支招。
自認對待人生中一個接一個突然抵達驚事,自認全部處理失敗的這名大哥良鎝,卻提不起太多積極勁去勸弟心安,置身在這種半諷刺半尷尬的氣氛之中,因此沒給出招術,沒回應沒反饋,他只是陪坐著,乾等。
「我該怎麼辦?這種狀況要怎麼處理才妥當?」金蒙緊抓良鎝胳膊搖晃著,盯看著遠處的森,「我為什麼要來醫院?是我犯賤?」
手術室外,森焦急踱步,樣子比上次見他瘦了三圈,某個被表弟逞強所擦去的理由,已經呈現,作為表哥只能跟著裝糊塗。
「你持著愛心而來,就別半途而廢,等孩子出生,我們去看一眼, 你讚美幾句,我再拽著你離開。」
「還是我哥懂我!知道我愛衝動愛幹傻事。」表弟初始之心要表達感激,然而聽者入耳,卻不由為新生兒安危而擔憂。
走廊,白牆,一人高之上,鐘錶轉圈極慢,無人說話間, 散播出空蕩蕩感,時光漸漸緩慢至靜止,令人生出睏意,眼皮開始打架時,產房傳出一聲啼哭,聲度雖不高,卻以獨特穿透力衝進耳膜。
嬰兒誕生世間第一聲呼喊,憑空穿越空間,在世界上現形,它因觸動聽覺而被身體掠食,衝上衝下,擊打受用者頭皮,陣陣發麻間,心頭一喜一暖,毛孔緩緩張開,跑出許多冷颼颼的風。
第二聲啼哭緊接入耳,良鎝眼眶猛然發熱,人竟如同剛為人父的森那般,身體不受控地顫悠著搖晃,莫名其妙地沉醉在這聲音核心,眼前萬物不斷模糊,形成巨大又飄渺花蕾, 欲開欲墜,沒人注意良鎝淚水悄然滑落。
金蒙跑去扶住森,安撫幾句後,彼此抱緊蹲坐地板上的對方,模樣無疑透著關切,姿勢維持半分鐘左右,金蒙鬆開雙臂, 突然返回良鎝身旁。
良鎝故作輕鬆,「金蒙,你怎麼看著又想哭,又有股嚼穿齦血的恨意啊?」
「我以為一直恨他,誰知到這種時刻,我竟再也恨不起來!我該怎麼辦?」
「透過我憤恨戴婉的經驗,我的建議是:當恨意流動, 不去跟隨它,不去動它,它自然就不再那麼吞噬人。」
產房門開啟,護士端著早產嬰育箱走出來,金蒙扯下良鎝胳膊,「我們過去看一眼,如果我有什麼不善舉措,我允許你 一拳頭將我打暈拖走。」
金蒙拽著良鎝走過去,良鎝很想叮囑表弟幾句,諸如愛恨情仇與這孩子無關之類的,可他又不想開口——難道是我多日奉行「不主動」的生活論調,已經修煉大成?
他尋思著, 可對這股自控力,並不喜歡!
箱內,嬰兒面板乾巴,又瘦又奇怪,微微蹬腿,輕張嘴巴, 身板如同一隻畸形黑色皂莢,金蒙探身,盯看著嬰兒,隨後問護士,「嬰兒沒洗乾淨?」
護士親切回答,「我們是三甲醫院,擦護嬰兒很盡責。」
「沒抱錯?」金蒙追問。
「您這是什麼意思?產房內只有一名產婦。」
「你快仔細觀察觀察——」金蒙捶一拳良鎝的胳膊,「這孩子……這孩子……不是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