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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類的審美中，這可以說是一種美麗的標準了，但是愛德華的臉上有惶恐不安，有錯愕訝異，唯獨沒有什麼欣賞的神色。

如果他開口說話，那麼第一句應該是&ldo;我在做夢？&rdo;

這是一個不該出現在人們視野裡的東西，應該是藏在深海里的東西，旁人看見他的時候，就應該露出那種神情。

愛德華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波賽頓的目光輕飄飄地輾轉而過，對他毫無興趣。

他被隔在鋼化玻璃外，外面明明有無邊的海洋，但是他的動作卻顯得有些拘束。

這種情景讓沈略想起了初中時代去水族館參觀的時候，她曾經也隔著玻璃，睜大好奇的眼睛觀察那扇堅固的玻璃內五彩斑斕的遊魚，只是現在位置輪換了，她是玻璃裡頭的觀賞物。

愛德華僵硬地扭過頭，沈略如常的表情讓他心裡發毛：&ldo;那是什麼？&rdo;

沈略沒有什麼隱藏的心思，她早已想起了章敦對自己的警告，此時也算是藉機威懾，用著一種故弄玄虛的口氣，輕聲回答：&ldo;你覺得呢？&rdo;

愛德華的語速加快，恍然大悟了一樣，那雙眼睛裡透出了他平日裡早已喪失殆盡的稚氣：&ldo;是他！&rdo;

沈略沒有回答。

愛德華繼續說：&ldo;他帶來了洪水‐‐他就是你口中的神？&rdo;

沈略望著波賽頓的雙眼，點了點頭。

愛德華看上去幾乎有些抓狂了：&ldo;什麼意思？他一直在看著我們？他是為了做什麼？他想做什麼？&rdo;

他問出這樣的問題時，本來就沒有想得到什麼回答，只是為了發洩現在心裡那種難安的情緒，然而沈略卻口氣平淡地回答了他：&ldo;他是來看我的。&rdo;

愛德華的腦海本來還是一片混亂地翻轉著，聽到沈略這一句像是早晚問候一般平常的回答，頓時愣住了，腦子還是混亂如常，只是一下子凝固住動不了了。

他的神色很不好看：&ldo;沈略，你是在開玩笑嗎？&rdo;

沈略聳了聳肩：&ldo;如果你非要這麼認為的話，我不反對。&rdo;

她說出這句話，並不是為了得到認同，威懾佔了七分，剩下三分可以說是炫耀了。

愛德華緩慢地將那些事情，樁樁件件地串聯了起來，他有些艱難地問道：&ldo;這就是所謂的，這個世界是因為你而毀滅的？&rdo;

沈略沒有否認。

愛德華咬著牙繼續道：&ldo;那如果讓你出去，洪水會退嗎？&rdo;

他的問題帶著試探，沈略只是笑了笑：&ldo;當然‐‐&rdo;

愛德華驚訝與她的坦率，睜大了雙眼望向沈略：&ldo;你又有沒有想過，既然是這樣，我們很可能把你當做祭品獻出去。&rdo;

沈略眨眼：&ldo;我還沒說完，當然‐‐不可能。&rdo;

&ldo;像古時候把少女獻給河神，能夠起作用的原因不過是河神需要人們的信奉。&rdo;

&ldo;但是他不需要，如果我已經在他的身邊，他大概就徹底地不需要這麼一塊孤島了，你以為這座小島是隨隨便便出現的？&rdo;

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正好落在了波賽頓的身上。波賽頓微微俯下身，在鋼化玻璃的一側呵了一口氣，像是冬天裡人們對著車窗玻璃會做的事情。&l;

不同的是，他呵氣的那一小塊區域結出了冰霜，他伸手，模仿著人類的動作，在上面畫起畫來。

如果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