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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們所求不多，只要一小塊地方，容我們棲身。&rdo;

沈略沒法拒絕。

諾亞方舟號上的人們在小島的南邊駐紮了下來，他們就像一群笨拙的孩子，理論很強，而動手能力不怎麼樣，一部分人艱難地搭著帳篷，另一部分人則去尋找食物。

這座小島上的大部分地方都已經有了人類的痕跡，毫無疑問的，這是一座極為安全的小島，島上的大部分生物都是沒有攻擊性的無害小動物。章敦粗略計算過，如果僅僅是滿足生存需求，這座小島容納幾千人是綽綽有餘的。

這些模擬的資料都讓沈略想起了末世之前她玩過的一款遊戲，她有時候不禁想，他們是否可能只是一串遊戲中的資料。

下午的時候，馮先生來了。

沈略覺得他們分別的時間不算多長，但是馮先生似乎已經蒼老了十歲。他冷硬的目光還是一如往常，讓人足以信賴。

章敦給他倒了茶，馮先生的手有些不穩地拿起瓷杯‐‐那確實是一套瓷杯，慘白的杯身易碎無比，沈略也為這樣一件東西的倖存而感到詫異。

馮先生喝了一口茶，有些艱難地恭喜道：&ldo;你成功了。你確實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rdo;

他的艱難不是那種因為嫉妒而難以真誠地出口稱讚，相反的，他很真誠，只是喉嚨有些沙啞。

沈略有些遲疑地問道：&ldo;您病了？&rdo;

馮先生笑了笑，沒有否認。沈略少有見他微笑的時候，從他的笑紋中，沈略可以看出他年輕時的英氣逼人，但是時間殘酷，偷人發上黑，奪人面上花。

人老邁了總是愛回憶往昔，馮先生也不能免俗，他嘆了口氣，緩緩道：&ldo;如果老劉還在，他恐怕是會高興得不得了。&rdo;

&ldo;他還在你這個歲數的時候，也總是風風火火的樣子，不過我們都沒有你們做得好。&rdo;他承認長江後浪推前浪，他承認姜不一定是老的辣。

沈略終於聽見了他言語中的沉重，有一種迴光返照一般的蒼涼藏在其間，如果不是細細地咀嚼，很難察覺。

馮先生繼續道：&ldo;據我所知，現在這臺機器，只能控制小範圍內的空氣變化？&rdo;

沈略點了點頭，畢竟一切都還在除錯的階段中，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超出了沈略自己的預期。

馮先生說：&ldo;我有一個想法，可以試著把一個空間從末世裡分離出來……&rdo;

沈略愣了愣，沒有什麼遲疑地接下了他的話：&ldo;製造一個生態球？&rdo;

馮先生看著她笑道：&ldo;你也想到了。&rdo;

章敦坐在一旁，有些百無聊賴地撥弄瓷杯，他的本職並非在此，實在是有些難以插上話，聽到現在，卻也是聽懂了。

他微微抬起眼睛：&ldo;拿這個小島做實驗嗎？&rdo;

馮先生點了點頭。

沈略緩緩說：&ldo;不是做實驗，而是為這座小島築起高牆和壁壘。&rdo;

章敦看著沈略，繼續問：&ldo;因為你的波賽頓，隨時還會回來？&rdo;

沈略無可否認。

甚至在這個極為平靜的時間段裡，她對波塞頓無端生出了恐懼。她瞭解了人魚的天性，一種殺死愛人以求得永恆的天性，即便最後會想孤獨星球上的玫瑰一樣枯萎，即便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在所不辭。

沈略知道波塞頓在極力模仿人類，甚至他有一半人類的血統，但是沈略不知道那另一半人魚的血液中是否會有隨時爆炸的因子。

馮先生只是靜靜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