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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為了錯峰就餐,高一高二放學時間不一樣,他平時都沒在餐廳見過她,就算是週五週末上競賽課一塊下課,她故意躲著,加上餐廳人多,他也沒幾次能找到她,偶爾瞅見一次,她也吃完準備走人了。
徐藝秋不想和他一桌吃飯,又怕他陰晴不定地發火,不敢說重話,但當著這麼多朋友的面和他在這僵持,尷尬又丟人,臉上熱度急劇攀升,「你又不認識其他人,在這坐沒意思。」
「你介紹介紹不就認識了。」羊奶真抬手對眾人打招呼,「我叫羊奶真,高一的,和徐藝秋周秋白都在物競班。」
晚風一吹,燒烤誘人的焦香鑽進鼻中,周圍都是吆五喝六的熱鬧談笑聲,就這一桌,沒人說話,好奇打量的、隱忍的、生氣的,各種神色盯著他看。
羊奶真一點不尷尬地把手放下,自己拆一雙筷子,夾桌上酸辣脆爽的拍黃瓜。
他知道她生氣了,但哪一次見到他不是生氣的?比起生氣,還是和她一塊吃飯,認識她朋友更有誘惑力。
說不定從她朋友這還是個突破點呢。
他握著筷子夾住桌上的一塊涼拌酸黃瓜,準備起筷時,一道力量落下,筷子中間壓了一雙筷子,順著捏筷子的那隻手,他轉頭看周秋白。
周秋白手上又使兩分力,不讓他動桌上的一道菜,沉聲說:「這桌不歡迎你,也別裝聽不懂,那都是你朋友,不讓你難堪,趕緊走。」
與此同時,陸長青忽然連人帶凳子往左跨一步,羊奶真身子本來緊緊擠倚著他,這下沒了倚靠,上半身猝不及防往左歪,手上迅速扔了筷子撐地才沒整個人摔地上。
但因為筷子扔的突然,沒注意方向,那塊涼拌酸黃瓜好巧不巧甩他臉上,順著下巴滑落在地。
他看一眼陸長青,混不在意坐好,抽張紙擦臉上油膩膩的菜水。
桌子都離的近,徐藝秋站著僵持這一會兒,周圍已經有客人注意到開始討論了,她丟人丟得厲害,又急又煩,臉熱,眼也熱,喉嚨口彷彿塞了滾燙的棉花堵住,壓著情緒問:「你走不走?」
聲音似是有了哽咽。
羊奶真心驚了下,一瞬抬頭,望見她通紅漾水的眼眶,心臟突然被什麼東西狠狠錘了下,條件反射站起來,悔的恨不能在自己臉上扇兩巴掌,「你別哭啊,我走,我不坐這了。」
他向她走一步,抬手想給她擦,徐藝秋後退三步,自己抹了把都是淚的臉,「那你趕緊走,也別在這吃了,換個地方。」
「換,換個地方。」羊奶真不敢再進一步,從桌上抽了兩張紙遞給她,「我走了,你別哭了啊。」
徐藝秋點點頭,紙沒接。
羊奶真扔到聞歆懷裡,轉身走了,走過一個桌子,不放心地掉頭——徐藝秋已經坐下,旁邊的女生從紙盒裡抽紙,心疼地給她擦眼。
他懊悔地真給自己臉上來一下。
朋友跑過來接他,拉著他的胳膊問這是幹什麼?
羊奶真煩躁地把他們揮開,「不在這吃了,換個地方。」
聞歆小心問徐藝秋:「他是不是我之前去實驗樓看的那個?」
那天晚上她只是在羊奶真回班的時候匆匆瞥到一眼,這麼長時間過去,早忘長什麼樣了。
徐藝秋語帶鼻音地「嗯」一聲,「是他。」
「他幹嘛要和我們坐一塊啊?想跟你和好?」聞歆又抽一張紙給她擦臉。
臉上的熱度一直降不下,實在是狼狽,徐藝秋從她手裡拿走紙,低聲說:「別擦了,我去裡面洗洗。」
她起身去店裡,問過服務員過洗手的地方,進後院,在一側牆根找到水池,擰開水龍頭,拿水撲撲臉,用沁了涼水的手捂住。
越捂臉上溫度越高,眼裡也迅速積聚眼淚,徐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