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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自然是來找你。&rdo;高澄也繃著臉,不苟言笑的樣子,立於當地打量她。
&ldo;找我做什麼?&rdo;蕭瓊琚不解。
&ldo;你說呢?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這還要問為什麼?&rdo;高澄的語氣不容置疑,似乎這便已成既定事實。他拿出丈夫的款兒來,一副威儀棣棣的樣子,蹙眉看著蕭瓊琚,似乎是她做了什麼妻子不該做的事。
&ldo;我……我只是出來看看,阿姊長久沒回來……&rdo;蕭瓊琚低頭弄裙帶,不敢看高澄,似乎真是自己理虧。她畢竟年紀幼小又不諳世事。
&ldo;你在這同泰寺裡做什麼?&rdo;高澄又問。
&ldo;明日達摩高僧降臨同泰寺講經說法,我今日在此誦經靜候。&rdo;蕭瓊琚乖乖回答了高澄的問題。
想必第二日便是大,這對於南朝來說也是大事。上好佛法,下也從之。達摩高僧降臨,既是國事,也重於一般國事。可謂重中之重的大事。高澄一邊想著,一邊心裡計劃。
&ldo;有意思。&rdo;暗處的侯景也聽到看到這一切。
只有陳元康和崔季舒半無耐地看著世子高澄。&ldo;世子又娶新婦,大丞相府新增一位少夫人,還是南朝公主。&rdo;崔季舒低聲笑語。
&ldo;世子自有主意,你何必在此自說自話?&rdo;少言少語的陳元康倒沒有崔季舒那麼當真。
&ldo;既然我為夫,你為妻,便當以我為尊。&rdo;高澄一邊踱步心中想著自己的大事,一邊信口向蕭瓊琚吩咐道,&ldo;夜深了,你去休息吧,有事我自然會再找你。&rdo;說罷也不管蕭瓊琚便自顧自地去了。
這下陳元康和崔季舒才算舒了口氣。
蕭瓊琚直看著高澄背影不見才回佛塔裡去。
侯景卻仍然在樹下沉思。
穿過幾重院落,遠遠就看到燈火通明的茅殿裡仍然還在打坐入定的蕭衍。他雙目閉合,盤膝坐於蒲團上,似乎對殿外的事毫不關心,也根本不知情。
宇文泰隱身於殿外的立柱後面看著殿內的蕭衍。此前他並不曾見過蕭衍,也聽說過此人好佛,現今梁國境內已經是佛陀世界。又聽說梁帝數次捨身入寺,如果不是臣子為其贖身便已經真的剃度出家為僧了。
可是此刻宇文泰站在這裡極敏銳地查覺到有一絲隱藏很深的殺機。既便在暗處窺探,也覺得打坐中的蕭衍那麼不真實。
&ldo;機會難得,既然來了,為何不進去相見?&rdo;不知何時,侯景已經潛行而至。
&ldo;濮陽郡公似乎更急於見一見梁國皇帝吧?&rdo;宇文泰仍然注視著蕭衍,並未回頭看侯景一眼。
&ldo;尊駕乃貴客降臨,因何止步不入?&rdo;就在侯景和宇文泰剛剛低語罷,就聽到裡面傳來一個沉穩、清冷的聲音。
二人再看裡面,蕭衍已經睜開了眼睛,只是仍然安坐於蒲團之上。
宇文泰和侯景都是各自有主意的人,兩人同時沉思一瞬,誰都沒有看對方一眼,便又同時做出了決定,一起提步向殿內走去。
進殿來,宇文泰在前,侯景在後。先是侯景行了晉見之禮,宇文泰只是稍稍常禮。蕭衍注目他二人,嘆道,&ldo;梁國海內昇平,我也向佛多年,不知因何近來北朝大魏頻頻相擾?&rdo;
聽他的語氣似乎非常知足於眼下南梁的情景,無憂於守土之則,因此安於佛國世界。宇文泰心裡半信半疑,可又不見分毫可疑之處。便道:&ldo;陛下醉心佛道自是安靜,梁國安於守己,豈知我大魏也同樣心思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