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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劉嘉樹告訴我,他夜間上廁所去解大便,幾乎把他嚇昏過去。這裡先得說說北京戰犯管理所的廁所,解大便的地方是一條4米左右的直溝,兩個人蹲下去都是背對背或是面對面,不能同一個方向。可能由於過去是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去上廁所,蹲上兩個、頂多三個人,還可以互不相礙,自改成戰犯所後,這些將軍們大都是一起床便有上廁所解大便的習慣,就不是一個房間一個房間輪流來,而是蜂擁而去,每次至少四個人。因為相隔太近,高個子,特別是一些年高而德少的調皮鬼,如湯堯、範漢傑等,他們只能蹲下去大半個身子,這樣往往把屁股翹得高高的,蹲在他們後面的就得提心弔膽,趕快解完就走,因為只要這些居高臨下的稍一不慎,大便下來就會擦著後面的人疾馳而過。遇上極稀時,那就免不了要濺到後面同學的背上、腰上了。
劉嘉樹過去患過外痔,曾在長沙湘雅醫院動過一次手術,後來又患了內痔,解大便不但慢得驚人,就是蹲下去和站起來也是要花很大氣力和很長時間,因為他胖得很,肚子大得像要臨盆的產婦。他最怕那些缺德的&ldo;鬼崽子&rdo;和他背對背上廁所,便在夜深人靜時一個人起床把大便解好再睡。他只要一倒上床,就呼呼地睡熟了,這樣完全不會影響他的睡眠。
那天,他照例在深更半夜去上廁所。他進去後慢騰騰地蹲下來,這時廁所內只有他一個人。不久,他忽然發覺背後似乎也蹲了人,他急忙回過頭去一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怎麼和他背靠背蹲著的竟是一個梳著民國初年式樣的&ldo;巴巴頭&rdo;,穿著也是那裡流行的大圓角的上衣,雪白的大屁股露在外面,也像是在解大便,這一下把他嚇得動也不敢動一下。他知道這裡根本沒有女人,肯定是個女鬼。正當他嚇得滿頭大汗,快暈倒過去時,忽聽到衚衕發出啪噠啪噠的拖著鞋子走路的聲音,他才膽大起來,但還是不敢再回頭去看。鞋聲越來越近,原來是牟中珩起來倒便壺和解小便。因為管理所對一些年紀大行動不便夜間小便又多的,都可以領到一個小便壺,以免夜間起床太多影響睡眠。牟中珩是小便最多的一個,他白天一次都不解,一睡上床小便就來了,有時一個便壺都盛不下,還得起來倒一次,那晚正好他出來了。
他一進廁所劉嘉樹才敢回頭,一看那個女人沒有了,他便問牟中珩剛才來時看見有個女人出去沒有?牟中珩睡得迷迷糊糊,只看見有人從廁所出來,是男是女根本沒看清楚。他這一回答,劉嘉樹便證實了自己是看見女鬼了,他這時連站都站不起來,牟中珩費了很大氣力才把他扶起。他把這一經過告訴我,並說再也不敢夜間一個人去廁所,寧可讓那些缺德鬼把大便濺到身上。
天下事說起來也實在有些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方。我聽了劉嘉樹講過夜半遇女鬼的事不久,有天又有一個湖南老鄉、新五軍軍長陳林達悄悄告訴我,昨晚他起來小便,回去時看見專作學習的那個衚衕口,有個穿民國初年式樣大圓角上衣的女人向裡面走,他咳了一聲,就不見了。他要我夜晚少起床,肯定是個女鬼,並再三叮囑我不能對別人講,免得犯錯誤。
我是一個不信神不信鬼的人。我年輕時在上海搞特務工作,把在租界內綁架到的共產黨殺在自己住的屋子裡,一兩天沒有把屍體弄出去時,我照樣回去睡,從不相信人死了會變鬼,但經過這兩位老鄉不約而同地告訴我這一基本上相同的半夜活見鬼的情況,我便想自己也能看到,就故意在夜深人靜時去上廁所,甚至悄悄地到學習的那個衚衕內坐上一會,一連幾夜都沒有看見這位女鬼出現,但我卻想起一件與女鬼有關聯的舊事來。
轉述鬼故事被扣帽子
抗戰勝利後,我是負責清理軍統在各地接收財產的人員,我在當時的北平清點時,發現日本女間諜川島芳子(金碧輝)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