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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什麼理論嘛。」
祁安苦笑著看著碗裡流轉的酒液,負氣般又飲了個乾淨,隨著她仰頭的動作,一顆晶瑩從眼角滑落。
「如今卻再無機會。」
第14章 往事知多少(下)
葉久手上一頓。
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說什麼好,好像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
如果之前覺得身著白衣的祁安像個出塵脫俗的仙子,那麼現在,這個仙子被打下了凡塵。
她好像也只能陪著這個受盡傷的仙子,一碗接著一碗得灌,彷彿才能嘗卻半分愁思。
「祁安,呵,什麼祁安。」
「我本名,祁韶安,揚州人士。」
葉久心抖了一下。
按照常規邏輯下面該是有一些爆炸資訊出現才對……
果不其然……
祁安放下了酒碗,望著遠處的牆沿,緩緩開口:
「正元十六年,我父被任命為吏部左侍郎,調任入京。」
「正元十九年,我父被提為吏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官居三品。」
「本是光耀門楣的喜事,卻不想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葉久呆呆的看著她不斷地倒酒,飲盡,再倒酒,再飲盡。她原先只覺得祁安應該是大戶出身,卻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是官家女兒,聽這意思,官好像還不小。
「後來呢,正元二十一年,也就是,去年。」
「太子與三皇子羽翼漸滿,少不了黨派之爭,而父親受太子拉攏,設下鴻門宴,卻不料被三皇子反將一軍,一計不成反倒作繭自縛。東窗事發之後,皇上大怒,太子則被幽禁於東宮之中。」
祁安聲音平穩無奇,彷彿只是說一件別家舊聞。但葉久卻明明白白的聽見了,她清冷嗓音中的,微微顫抖。
「而涉案人等則以結黨謀逆,抄家問罪。」
「父親和大哥受牽連,被判斬首,府上男丁發配,女眷沒官。」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一步錯,步步錯啊。」
葉久手裡的酒碗差點沒嚇掉了,頓時僵在原地。
此時她好想來個人能給她解釋一下剛才祁安說的那麼一堆是什麼意思啊,她歷史不及格啊親,聽得是雲裡霧裡的。
祁安斜睨了一眼她傻掉的樣子,冷哼一聲:「怎麼樣,現在是不是後悔救了我啊,沒錯,我是個不折不扣的罪臣之女,你惹上的可是大麻煩。」
說完也沒理她怎麼想,自顧自的接著說:
「我父這一搏,卻是搏上了全府人的性命。他於社稷,罪無可赦,可他於妻子,卻無半點虧欠。」
「還記得兒時頑劣,我與二哥打鬧不慎落水,父親急得幾天幾夜不敢閉眼,一直守在我們床邊。」
「後來我們醒了,可他卻是累倒了。」
祁安眼裡晶瑩似水,瑩瑩盛了滿眶。
「父親一生只娶了娘親一人,至死不渝。」
「娘親也為父親生了三個孩兒,大哥謙遜沉穩,二哥率直灑脫,還有一個……就是他們視若珍寶的韶兒。」
祁安低著頭,手緊緊抓著酒碗,身體劇烈地抖動,還有隱匿在蟲鳴聲中的壓抑哭聲。
葉久心口悶悶的。
視若珍寶……
若是她的家人看到她如今這般境遇,該是何等的痛心。
她猶豫幾下,輕輕地握住了祁安緊攥的拳頭。
「父親和大哥被斬當日,娘親便自盡於府中,隨他們而去了。後來官府來人,二哥被抓走,而我,呵,入官府為奴。」
祁安拂開了葉久礙事的手,重新端起酒碗,又是一碗下肚。
「官府又將我們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