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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法拉利呼嘯而過,米其林pss輪胎在地下停車場碾壓出兩道左右對稱的磨痕,刺耳的發動機聲停了下來,車門揚起,一個穿著深棕色圓頭花紋樂福鞋的年輕男人從車上下來。
他穿著藏青色西裝,繫了一條鈷藍色領結,短髮挑染成淺棕色,用髮油隨意抓了一個造型,一節精心雕琢的鼻樑上架了一面黑色飛行員太陽鏡,幾乎遮住了整張臉,只露出上方白皙光潔的額頭,和下方鮮艷的嘴唇。
下車後,他斜依著車門,兩腿大長腿交叉並著,掏出手機低頭打遊戲。
副駕駛門開了,一個滿臉蒼白的外國青年連滾帶爬地從車上下來,他的五官及其深,眼眶凹陷,鉗了一雙淺藍色玻璃彈珠似的眼珠,他苦著臉,一開口就是標準流利的東北話:「岑,你報復我?」
岑北亭食指託了託鏡架,露出一雙精描細畫的桃花眼,長長的扇形眼尾張揚地向上挑,似笑非笑,他睇了一眼趴在地上嗷嗷叫的年輕人,調笑道:「才這速度就不行了?不哭著喊著要飆車麼?飆啊,來,再飆一次。」
「別別別……」艾倫抱頭大叫,「哥我錯了,真的,我再也不開你車了,我發四。」
岑北亭切了一聲,問他:「昨天開我車幹什麼去了?」
「我還能幹什麼……」艾倫訕訕。
開豪車能幹什麼?當然是泡妞去了,那些愛玩兒的小姑娘們,看見這豪車都走不動道兒了,狂蜂浪蝶似的往他身上撲,真得勁兒!也就岑北亭這種眼裡只有工作,愛車如命的人,才體會不到其中的樂趣。
他從地上爬起來,低頭整著衣擺,「就……就……轉轉唄」
岑北亭沒跟他計較,瞥了一眼時間,轉身就走。
艾倫連忙跟上,說:「哥,你走這麼快做什麼?待會兒我還要給你當翻譯呢!」
岑北亭腿很長,走路帶風,幾步就已進入電梯裡,他按下電梯上行鍵,對被攔在電梯外的艾倫一擺手,說:「呵呵,這次我有翻譯。」
電梯門開,一群等候多時的工作人員蜂擁而至,他們每個人都在向岑北亭匯報工作——「岑總……這是新聞發布會的問題清單請您過目。」
「岑總,這是您下午五點去北京的行程安排……是的,採訪時長一個半小時。」「岑總,陳董剛剛回覆意見……」
岑北亭一一聽著,取下墨鏡,別進胸前口袋。他接過問題清單,掃了一眼。
厚重紅木雕花會議室大門由兩位禮儀小姐拉開,岑北亭被簇擁著坐到擺放好他名牌的席位上。
他坐下,拾起桌上的耳麥塞進耳朵裡,低頭看採訪問題。
這是一次大型新聞發布會,除了國內的各大媒體,還有國際上的新聞機構。這幫人,提問出了名的尖刻。岑北亭身上除了年少有為這個標籤之外,還有一個標籤,他出了名的脾氣爆,屬火箭炮,一點就炸,他對自己的定位非常鮮明,想幹什麼幹什麼,毫無花架子,多次在公開場合和競爭對手對罵,和媒體嗆聲,所以首次回國召開新聞發布會,國內的媒體都摩肩擦踵,就等著岑北亭語不驚人死不休。
漂亮的美女主持人用英語介紹著在場嘉賓,金髮碧眼的外國佬上臺分享尖端科技。臺下,岑北亭聽得昏昏欲睡。
在國外這麼多年,他英語還是很差勁兒,他記不住單詞,聽不明白這些人嘰嘰哇哇地在說些什麼,如果非要聽,必須全神貫注,費力地一個音節一個音節辨認,然後囫圇吞棗地大致猜測一個意思,幸運地是溫哥華當地華人很多,即便一句英語都不會說,只要口袋裡鈔票足夠多,也能像那批早期移民來的溫州商人,活得相當滋潤。
他無聊地轉動著黑色水性筆,然後將印刷方塊字上空白的地方一個一個描黑,他託著腮,耳麥裡突然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他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