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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就被他哥給敲了頭。
「你這小子一提起吃就這麼興奮？」
「不是啊哥，是咱們家的菜味道好吃，中午我在二狗家吃飯，明明是一樣的菜，可是……」李莫奕皺了皺眉，還是實話實說，「太難吃了。」
「那是你嫂子做的菜好吃！有得吃就不錯了，你還挑剔起來了。」
可憐兮兮的李莫奕剛被大哥敲了頭，又被乾娘一巴掌拍在背上。
「才不是……」看到他哥臉一下子黑了，李莫奕趕緊又解釋道，「呃……我是說那不一樣，不是說做的菜不好吃，而是……哎呀，怎麼說呢……」
說不出順暢的話，李莫奕急得跺腳，以他哥護喬喬跟護小雞崽似的德性，他怕自己說了不好聽的話會捱揍。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的意思是咱們家的蔬菜本身比他們家好吃對吧？」
看他汗都急出來了，何佳芬好心地放過了乾兒子。
「嗯嗯……我一會兒就去他們家地裡頭掰一根，你們嘗一嘗就知道了。」
正在幫喬喬夾菜的李莫昔聞言，挑了挑眉。
「很有經驗，你已經在地裡頭試過了？」
「咳！我這不是為了求證嘛！」被自家哥戳穿，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頭。
「臭小子，別去你嬸子家霍霍她的菜，他們家還指著自留地裡的產出，不像咱們家基本上都是種的蔬菜。不給你吃了！」何佳芬沒好氣地端走了李莫奕愛不釋口的炒茄子。
「別呀，乾娘！」不讓他吃對李莫奕來說簡直是最大的懲罰。
村子家家戶戶都有自留地，不過面積不大。這年頭不講求營養均衡，能吃飽比什麼都重要。如果只是指望著大隊裡分到的糧食，很多人家根本不夠吃，所以自留地裡一般都是種如土豆、玉米、紅薯之類的。
像李家這樣花生、豇豆、青菜、辣椒什麼都種上了一點兒的人家很少，慶幸的是李家所處的位置偏遠，就連離他們家最近的大隊長家，其實都離著一段距離，只要不是誰特意去他們家後院就不會發現。
李家宅子本來就是依山而建，養馬房自然在最偏的位置。這個位置的好處是夠隱蔽，不好的地方是因為靠近山遇著大雨就很麻煩。雖說當初李家建宅子的時候考慮到了這點，可架不住前些年山上林木被大量砍伐，因此一直存在這樣的隱患。
所以李家住在這邊，雖然上山割豬草很方便，但村裡人都不羨慕。就算是村裡最排斥李家的人時候，都沒人把主意打到他們家住的房子上，因為誰也不願意冒這樣的風險。
為此李莫昔花了大力氣，在屋後挖了溝渠，好歹能有些作用，否則一旦發生點什麼，首先遭殃的就是他們家。幸好這些年合力大隊總共就發生過一次山洪，還不是他們家這邊，也是那次山洪帶走了周寡婦男人的性命。
所以由不得李莫昔不擔心，每次一下大雨，他就整晚不睡覺，只想著如果有情況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從他成年後就一直在攢錢，加上何佳芬手裡的錢，其實完全足夠他們重新建房子。娶了喬喬後，他更想建房了，不想讓他媽和莫奕總是住在堂屋。可是他知道村裡不會給他們另批宅基地，硬要找到大隊幹部提這樣的要求，等待他的依然是被人拒絕罷了。
不過李莫昔從來就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有了目標反而能更讓他有動力，否則前些年那麼艱辛，他也不會咬著牙找出路，還攢下了可能比村裡人誰家都要多的錢。
「咱們家的菜這麼好吃，自己又吃不完，是不是可以拿出去賣？」
「莫奕！」
李莫昔語氣中滿含警告，雖然蔬菜都是自家產的，但是拿出去換錢的事依然不能大聲，萬一被人聽到了，他們家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