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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肇耐心的聽她說完,而後才說:「行吧,那你現在練,對照分解圖,先寫這個『順』字吧,今兒就練這一個字。」
薛清歡聽他提到『分解圖』三個字,腳下差點發軟,小聲囁嚅道:
「要不,我回去練吧。」
趙肇覺得她今日太奇怪了,說道:「我是來赴常夫人約的,這還沒一炷香就回去了?是不是不想練?」
薛清歡苦笑:「呃,是有一點。最近被杜先生罰字罰的多了些。」
怪不得都說,人不能說謊,因為說一個謊必須要用一百個謊來圓,薛清歡已經嘗到了苦頭,她這謊話是越扯越多了,心中的愧疚簡直要衝破天靈蓋,但尚存的理智告訴她,不能讓大王知道她把他的字帖送人這件事。
「杜秦遠還在罰你字?」趙肇面露不悅:「回頭我找他談談。」
「……談什麼?」薛清歡一個激靈。
趙肇看她一驚一乍,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說:「自然是談不可多罰你字的事情,寫字這種事,並不是寫的越多就能越好的,反而若是以錯誤的筆鋒寫多了,將來想糾正就更難了。他的那套理論是該改進改進了。」
要是大王去找杜先生,那薛清歡鐵定曝光,於是隻能再改口。
「其實也不是杜先生罰字寫的多。是,是,是我自己想偷懶。」薛清歡已經接近崩潰邊緣了,只暗自祈禱大王能快點跳過這個話題。
趙肇的目光在薛清歡臉上轉悠了幾回,似乎有所察覺,垂下眼眸,不動聲色的說道:
「你不想寫,那咱們今天就不寫了。」
薛清歡面露喜色:「真的嗎?太好了!」
「嗯,你把分解圖拿出來,我講解給你聽聽總行了吧。」趙肇說。
「……」
薛清歡當場僵立。
趙肇將手中書冊重重甩在書案上,沉聲喊道:
「薛清歡。」
大王很少喊薛清歡的全名,因為那意味著他開始生氣了。
薛清歡想也沒想就跪了下來,閉著眼睛承認自己的罪行:
「大王息怒,我,我,我把你的字帖給杜先生了,杜先生愛字成痴,對我說了好些如何如何喜歡你的字,說的都快哭了,我也沒多想,就把字帖送給他了。」
趙肇手掌微微蜷起,以指節敲擊書案,一下一下的就像敲在薛清歡的心上一樣,片刻後,趙肇問她:
「那字型分解圖呢?也給他了?」
「那個……」
就算沒有明說出來,但薛清歡猶豫的樣子已經算是給出了答案。
趙肇深吸一口氣,指著大門說道:
「去要回來!」
薛清歡有些為難,都是送人家的東西了,還怎麼要回來?
像是看穿了薛清歡的想法,趙肇彎下腰,與薛清歡面對面,用面帶笑容的表情對薛清歡說出一句:
「若是要不回來,今後你也就不必來了。」
薛清歡大驚:「大王,我。」
「聽明白了嗎?」趙肇並不想聽任何解釋。
薛清歡知道大王這樣是真的生氣了,哪裡還敢違逆,連連點頭:「聽明白了。我明日便去找杜先生。」
第47章
第二日課間, 薛清歡在軒室走廊上發呆,手裡卷著一片從迴廊兩側樹枝上摘下的樹葉, 目光不時透過樹枝間的縫隙往對面先生們所在的蘭室望去。
杜先生剛上過一節課, 現在正坐在蘭室最裡面那處窗臺旁的休憩, 手裡正翻著什麼書冊,儘管距離有點遠,但薛清歡依舊看的出來那就是她給杜先生那本大王的字帖。
雖然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的行為不好, 但她昨晚從常宅回去之後,輾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