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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九楨像是想起什麼,忽而垂眸一笑。
她將他忘記了,當然也不會記得這是他說過的話,只是心中仍然恪守,將之奉為箴言。
「我非君子,當無聖心,只是,也未曾覺得有愧於天地。」
半晌後,才傳來他寒涼之音。
他抬眸望她:「你呢,會追隨一個這樣的人嗎?」
第35章 先生訴。
汝南王世子酒樓遇刺, 很快便傳遍了洛都。
有賊人當場被穆世子射殺而死,但更多的歹人卻逃離了當場,因為就現場留下的羽箭來說, 刺殺的賊人絕不僅僅是一個人。
京兆尹知道自己最近是太過清閒了,才從頭頂降下一樁大案。他去時穆遷連面都沒露就回府了,只留下侍從傳話, 說他家世子受了驚嚇,要京兆尹務必給個說法, 畢竟帝都京城裡, 天子腳下,發生這樣的事實屬令人髮指。
這都不算,京兆尹最頭疼的, 還是後來摻和進來的定陵侯府——據聞那日太傅大人謝九楨坐著馬車路過, 正趕上賊人行刺,亂飛的羽箭驚擾了車駕,還差點傷及性命。
謝九楨第二日就稱病不朝了,聽說在府上連床都下不來。
太后震怒, 責令京兆尹立刻查辦, 找出幕後真兇。
京兆尹心焦啊,他去時遲了, 人早就沒影,只剩下神機營制式的利箭, 而能碰神機營弓箭的人, 又哪裡是他好惹的。
不敢惹穆世子,不能怠慢謝太傅,也不能不聽太后懿旨,膽小懦弱又無助的京兆尹只好硬著頭皮, 親去神機營探查。
自神機營所出弓箭,一弓十羽,登記在冊,皆有出處,可京兆尹熬了三天兩夜,眼圈都黑了,完全沒在兵器冊上查出這筆羽箭的來路。思前想後,京兆尹忽然心生一計,立即拍板而定,將此事上報給太后。
弓箭確實出自神機營,神機營卻沒有登記在案,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批弓箭乃暗中製造。在朝為官,所居職責之內行些方便,大多數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暗造弓矢卻非小事,一不小心就會跟謀反這等十惡不赦的大罪牽扯上。
京兆尹上書茲事體大,絕非他一人可以辦成,請求太后另外委派能人,決心能拖一人下水就拖一人下水。
姚妙蓮起初也只是以為這是下面那些人去除異己的手段,不管是穆遷還是謝九楨,京中怨恨他們的大有人在,可被京兆尹這麼危言聳聽一波,他立刻就警戒起來。
誰知道這批來路不明的羽箭是有一發還是一萬發?倘若真有人在她眼皮子下行不軌之事,她絕不會姑息。
太后最終將此事交給了東郡公滕思柏。
滕思柏為清河滕氏家主,在朝任侍中,與尚書僕射、中書令同級,手中握有實權,只是因為大胤自昭武帝以來猶重三公,才比謝九楨矮了那麼一截。
由他出面,當是什麼妖魔鬼怪都能壓得住了。
「交給東郡公了?」
謝九楨正在換藥,聽星沉將朝中的事盡數稟報於他,說到這裡時才有一問。
「是,有東郡公主辦,京兆尹協助。」
謝九楨神情肅穆,眉梢稜角分明,他冷哼一聲:「倒是不用讓人上書推舉了,省了許多麻煩。」
星沉微微頷首,沒有回話。
「她還是不來嗎?」半晌後,謝九楨忽然有此一問。
星沉怔了怔,明白過來大人在問誰,聲音猶豫:「是……夫人說待她想好了答案再過來,會親自回復大人。」
謝九楨聞言垂眼,不知為何,星沉覺得空氣都流動得有些慢了,他偷偷瞥了一眼大人,發現他面色蒼白,形容比之從前虛弱許多。他有傷在身,還壓著不愉快,對恢復更不好。
星沉心中不免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