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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謝九楨忽然「嗯」了一聲,卻不是回答星沉的話,他怔怔望著晏府的方向,眼中湧動著千言萬語,最後都化作一聲聲輕嘆。
「急不得。」
急不得,他這樣告訴自己,然後轉身回了侯府。
晏映逃回晏府後,眼前還是時不時晃過謝九楨悲傷的雙眸,她忍不住好奇,終於開口問她大哥:「太傅大人的妻子怎麼了啊,為什麼我看他一副受了情殤心中悲痛的模樣,還情緒失控到認錯人的地步?」
晏歸宸頓住腳步,神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旁邊的晏歸麟卻忽然拍拍手捧腹大笑。
事發突然,且驢唇不對馬嘴,可晏映總能用自己的思維解釋清楚,認定一個合理的猜測。
在她眼裡,謝九楨存在,他正頭娘子也存在,卻都跟她晏映沒有絲毫關係,晏歸麟忍著笑意擦了擦眼角,隱去所有表情,認真地拍了拍她肩膀:「其實,謝九楨的正妻離他而去了,所以他才會那麼落寞。」
晏映長長「喔」了一聲,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晏歸宸見二弟隨口胡謅,暗地裡瞪了他一眼。晏歸麟摸摸鼻子看天看地,假裝沒發現。
除夕夜要守歲,只是晏映白天出去瘋玩一天,夜裡便沒有精神了,坐在床頭上直磕頭,昏昏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是大年初一,各府開始走動起來,只有晏府門前冷情。如果外頭傳出二人佳話,或許還會有人拉下臉來打關係,現在不僅沒聽說兩人恩愛,還傳言夫婦二人在鶴頤樓有爭吵,要不要來晏府走動,他們也要掂量掂量。
晏映頭天睡得足,早早就起來給父母拜年。外面爆竹聲陣陣,到處是新春的喜氣。一家人都不喜逢迎交際,無人來拜訪,倒是樂得清閒。
飯後說話時,舒氏提到大女兒:「信上說,年後周家要搬到京城,巡禮初入尚書臺,周家便要舉族搬遷,看來今後是有意要在洛都紮根了。明天雖是省親的日子,但她忙著家中大事,怕是要等到正月末才能回來了。」
周家雖然不能跟洛都世家公卿相比,但也有其根基在,祖上出過幾個名士,這次郡守推舉,試著把周巡禮舉薦上去,沒想到竟讓他過了考核,還入了尚書臺。
「這是好事,等巡禮過來,咱們備好酒席為他們接風洗塵。」晏道成說。
周巡禮如果有出息,他們臉上也有光,他當然不會因為女兒無法回家省親就生氣,左右過不多久晏晚就會回來,以後在京城住下,說不定兩府還能更親近了。
一想到這,晏道成忽然又記起,他們現在似乎也不是能在京城長住的情況,晏映和謝九楨的事拖拖拉拉到了年後,到底該怎麼解決,他還在猶豫……
正想著,府上下人突然來傳話,說太傅大人謝九楨就在門外候著。
晏道成心裡咯噔一下,心想莫不成說曹操曹操就到,那人這就領人要將他們趕出去了?今天是大年初一,若真趕這個日子翻臉,謝九楨心胸氣量未免也太小了些!
他氣騰騰地站起身,瞥了一眼晏映,想讓她先避避,沒想到謝九楨就只是讓那人通傳一聲,不等晏道成請人就自己闖進來了。
或許「闖」字用得也不對,這裡本身就是謝九楨的宅邸!
晏道成看著來人拎著衣擺走上臺階,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一邊給舒氏使眼色一邊迎上去:「大人來此有何貴幹?」
他這問話分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想在晏映跟前裝作與謝九楨毫無瓜葛,得了他的暗示,一屋子人回過神來,行禮問安,順便道聲過年好,都跟著演起戲來。
舒氏本意想趁亂拉著晏映偷偷退下去,卻不想謝九楨目的明確,他匆忙對晏道成點了下頭,便匆匆走向晏映,開口詢問:「你還記得秋娘嗎?」
眾人皆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