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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門口站到什麼時候, 還不進來!」
屋裡傳來一聲輕喝,難掩不耐的聲音摻雜了一絲怒火,把在座的寒門子弟都嚇的一怔,從來沒見過雲淡風輕的先生如此凝重過。
晏映也被嚇的一抖, 眉頭微微蹙起,怎麼這聲音聽著有些熟悉。
原隨舟拿住晏映蹭他額頭的手帕,感覺脖子上橫了一柄削鐵如泥的劍,先生的怒意他不可能沒聽出來,便認命地閉了閉眼,一臉視死如歸的神情。他把晏映拉進來,一把關上門,然後轉身便跪下,動作行雲流水。
「先生息怒!是我要帶她過來的,還請先生不要怪罪她……」原隨舟膝蓋軟得很,可說出的話卻是為晏映開脫,自己挨罵幾句,總比先生回府後對她發火好。
晏映一看原隨舟如此緊張,心裡也咯噔一下,可是待她看清楚茶案後面席地而坐的人那張臉,驚慌一瞬間化為烏有,甚至還揚起幾分喜悅。
「先生,你怎麼也在這裡?」
謝九楨怎麼也在這,原隨舟也想問這句話,玉仙樓碰面,他也只是跟在場這些人聯絡一下感情,希望他們將來可為謝九楨所用,根本用不著本尊出面。沒有先生在這,他們就能放鬆許多,喝點小酒聽聽小曲,讓嫁人後困於後宅的晏映也能趁機瀟灑一下,豈不快哉?
「你帶她出來的?」謝九楨沒回答晏映的話,反而是問跪在地上胡思亂想的原隨舟。
後面那些交頭接耳的人都忍不住好奇心,互相詢問著突然出現的人是誰,只有陳硯時嘴角抽筋,暗嘆原隨舟大膽。
原隨舟硬著頭皮回道:「是……」
晏映看他如此懼怕前面那人,想起碧落說過他就是當朝太傅謝九楨,想必官威也是壓人的,不像別的先生那般寬心大度。
那她也不能讓原師兄一人背鍋啊,晏映心想,遂把原隨舟擠過去一點,也假模假樣地跪到他身邊,對謝九楨行了一禮:「大人,你不要怪罪他。今日是除夕,我想著街上一定挺熱鬧,就出來走走,我們兩府挨著,正巧在路上碰到,索性結伴而行了,沒想到會誤了大人談及正事。」
她改了口,不再喊「先生」。
原隨舟卻一臉茫然地轉頭看她。
這個語氣這副說辭是怎麼回事?淡淡的疏離之間還有一股說不出的陌生,怎麼看著也不像夫妻之間該有的交流。
不止他懵,後面的陳硯時也懵了。
晏映還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
滿屋子裡唯有謝九楨一個人知道是怎麼回事,胸中像堵著一口巨石,上無法上,下也下不去,說,說不得,無視,似乎也無法無視,眼前的人失憶了一切照舊,偏就他似乎停在了舊日的光影裡。
氣氛一下陷入了無休止的安靜,靜得人心發慌,晏映偷偷看了原隨舟一眼,看他額頭上還有汗,用袖子在額頭上虛虛蹭了蹭,示意他擦一擦,這番小動作都被謝九楨看在眼裡。
「起來吧。」他忽然道。
那聲音裡透著一絲淺淺的無奈,讓原隨舟以為自己聽錯了,彷彿剛才的壓抑都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他猶猶豫豫站起身,旁邊的晏映卻突然拍了拍他肩膀。
「既然你們有要事相商,我還是先避開吧,」說到一半,晏映用大拇指指了指門外,「一會兒你辦完正經事,來老地方找我,走了!」
謝九楨眉頭一皺,老地方?
原隨舟覺得她瘋了,先生不在還好說,先生就在這,她怎麼還敢當著他的面約他去老地方消遣?雖然他挺想去的……
「不了不了!一會兒談完事,還是讓先生把您送回去吧。」原隨舟沖她擠眉弄眼,連忙擺手,說完還彎身作了作揖。
晏映臉色沉下來了,瞪了他一眼:「跟誰說『您』呢?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