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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就是被鎖進這個地方。”
她轉了鑰匙,一圈、兩圈,扳開鐵門,裡面傳來拖拉機一樣的排氣扇聲,齒輪轉動著,拉動著地板下的電梯,鐵鏈鏽跡斑斑,氧化成了棕紅色,嗅到濃密的灰塵的味道。光照不進的房間裡,開了一處低矮的窗,可以看到對面。
“我媽媽是這裡的物業,管著這棟寫字樓,所以樓層的鑰匙她都有。我來這裡找她,她讓我在這間房子裡等一會,因為外面太曬了,我就等著,直到她回來,我講了學校裡發生的事,她一邊哭,一邊打我。這裡沒有監控,她想把我怎麼樣就怎麼樣,平時也沒什麼人來這裡。她是故意在這兒等我的。這都是你的報應,她一邊打一邊說著,連和同學好好相處都不會嗎,成績也不好,養你有什麼用處嗎——”
天台,沒有護欄也不安攝像頭,不擔心會出意外嗎——我這麼想著。
“她已經很多次這麼對你了,報警吧。”我說。
“有用嗎?”
“軍訓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儘管七天只能洗一次澡,唯一一次去澡堂,我在你旁邊,可能你都沒有注意吧,你身上很多傷,血痕、淤青,我當時就問了老師,可老師說,那是你們家的事,學校沒有辦法干預。現在你已經失蹤三天了。你媽媽跟學校請了假,騙學校說你們出去旅行了,可大家打不通你的電話,我同桌和你媽是同事,所以我們都知道她還在正常上班,可以得出一種解釋,和以往一樣,她又打你了,因為打的太重——你胳膊上的疤我看到了,你也不用藏,”我一邊說著,她一邊把袖子努力地往上薅。她的小臂有一大片黑紫色,能看到幹掉的淤血,“你媽媽不想被學校裡的其他人看到。所以給你請了假,對吧。”
“你不是找到我了嗎,在門口的那家飛貓超市,我確實這幾天打算出去旅行的,但後來我媽不打算去了,但假已經請過了,本來就是這樣。”
“我也去超市問過店主了,這個小區的居民都瞭解你媽的脾氣,有時候會收留你在超市躲一躲……可你媽不能這樣做,家暴是違法的,法律會站在你這邊的,我們也是。”
“你還知道什麼?”她問。
“那家超市的店長是不是……”
“你別說了。”
我回過頭,不知不覺間已經靠近了房間另一端角落的爬升梯,而她還在門口,陽光照亮了她一般的輪廓,身子卻埋在影子裡。
“這些事,還是爛在你肚子裡比較好呢。”她說。“不要假惺惺地覺得你很瞭解我了。”她說著,迅速的退出房間,鎖上了鐵門。我衝過去的時候,連踹了幾下都踹不開。
我又試著去砸窗戶,但窗戶是焊死的,又堅硬地像有防彈功能。窗外閃過她的身影,我高聲喊著她的名字,她好像聽到了,透過窗戶遠遠地看著我,她好像猶豫了——可既然已經出手了——就收不回去了,我減弱了砸窗戶的力度,拍打著,一邊指著鐵門,做著“怎麼回事”的口型,我假裝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希望她能回心轉意,希望她以為我出去之後一定會原諒她,不會告訴其他人——而她對著窗戶愣了一會,還是走開了。
房間裡似乎從不開窗,又在頂樓,令我感到悶熱又缺氧——明明是在幫她,怎麼突然就把我鎖起來了,難道她不來學校另有隱情?和店長有關係嗎?剛才誤以為我發現了什麼嗎——從前在學校我們不是一直關係很好嗎,有些秘密還是第一個告訴我的——雖然她說了平時沒有人上來這裡,萬一有人來,也許我就得救了。可在這種環境裡,我也不敢幹坐在地板上等,萬一還有個老鼠蟑螂什麼的——我抬頭望了望爬升梯,這間屋子還有二層,但必須透過這個梯子上去,我記得來的時候掃過一眼,上面有一個平臺,還有窗戶,再不開窗就太悶了。我踩著堆積在一起的木板,勉強的橋上了梯子,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