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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的門沒有上鎖。
周子安拉了兩下,再一用力,門就開了。
“走吧。”
房間裡沒有開燈。
他在門口的牆壁上摸了摸,找到開關之後,房間刷地一下就亮了。學校裡一直都是黑的,突如其來地亮光讓我有些睜不開眼。諮詢視窗的門也沒有鎖,可能劉東走的時候比較著急吧。我不知道里面會不會有其他人。不過這裡沒剩幾個人了,彭譽堯和林娜拉做事動靜很大,這麼安靜的地方,應該不會存在他們來過的痕跡。譚鷙瑤的那位老師……柴遠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剛才設想作案手法的時候甚至把他漏掉了。
那個時候,劉東認定彭譽堯就是嫌疑人,舉證之後認為可以結案,甚至藥物上也找到了他的指紋,但案子還沒有結束。我們又是怎麼一起來到了這個空間呢——
“我不同意。”
劉東愣住了。
徐俏用稚嫩且堅毅的眼神看著他,目光中有種沒經歷過磨難但有勇氣承擔未知風險的盲目。
劉東愣了許久,心裡蹦出來一句這小姑娘確實挺漂亮的,他接著想到三年前的自己。師父知道案子的問題在哪,監控恰巧在案發時間斷開,譚鷙瑤從最後一節課就離開了班裡,沒有拿書包,甚至晚上墜樓之前的這段時間,再沒有回來。關於譚鷙瑤事件的發酵,和對過去彭譽堯行為的處理,他對於師父選擇的不認同越積越深,直到他理解了什麼事情該做,所謂力所能及,不是總去爭取認為對的事情,而是做能做的——他成為了別人的師父。
他看著徐俏。
“這個案子很快就要結束了。”他說。
“我查過了,”徐俏拿出了一個透明的證物袋,裡面裝著幾張列印的照片,“這幾個人在高中,和三年前師父您經手過的譚鷙瑤的案子都或多或少有關。所以我去調查了譚鷙瑤的事情,我……您也許不認同我的行為,我私自去找了她的母親,但她母親對我突如其來的出現並不反感,她給我展示了譚鷙瑤的遺物,她的膝上型電腦,她的手機已經在警方這邊,這個膝上型電腦,她母親一直珍藏著。我猜中了密碼,所以開啟了電腦。我查了她的瀏覽記錄,發現她經常瀏覽一個介面很有宗教感的論壇。她的賬號就存在桌面的文字里。而在這個網站上,她加入了一個小組。”
徐俏抬起頭,“師父,你和他們是什麼關係呢?”
如果那時候,劉東也這麼問,就像她一樣呢?
師父和餘野的家人,彭譽堯的家人,乃至校方都見過面,他去的時候沒有帶上劉東,回來的時候一次比一次鬱悶。最後他突然說:“小劉啊,這樣也挺好的。就這麼結束吧。”
劉東不明就裡。
他不知道師父是受賄妥協還是更上級脅迫他做的決定,他突然放棄了一切對於譚鷙瑤死因的深入調查,只留下一句調查一個死人為什麼自殺是沒有意義的,活著的人還要生活。
他笑了,不是因為案件最終沒辦法完全解決又無能為力,而是因為——師父放棄這個案子,對他來說更好。家裡有背景的小孩兒骨子果然硬啊,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我們一起去自殺吧。”
很多年前的一個夜晚,劉東坐在網咖裡,抽著剛買的中華,在論壇的聊天框裡,打下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