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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白卿聲嘶力竭:「你要想對付睿親王,何必用這種下作手段!」
德慶聳聳肩,嘴上委屈道:「可是本王只剩下這種手段了呢。」
齊白卿知道自己上了他的當,也知道今天德慶是不可能放他出去同幼清會合,這一刻他只能認命,「你殺了我吧,反正對於你而言,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他一心求死,只覺得活在這世上是一種恥辱。
他已苟且偷生這麼多日,到頭來,卻又一次傷害了她。
他幾乎不敢想像睿親王追到幼清後會對她做什麼,他無法帶她離開,是他不自量力,他早該死了的!
德慶卻在這時將匕首收起,拿繩子將齊白卿五花大綁,為了防止他咬舌自盡,甚至往他嘴裡塞了巾帕。
齊白卿一雙眼瞪得發紅。
德慶盛氣凌人地停在他跟前,雙指捏了捏下巴,做思考狀,「本王可捨不得你死,好不容易得了個有趣的玩物,得盡興了再說。」
他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
「齊白卿,自你遇見本王那天起,你的悲慘宿命就已經註定了。」
齊白卿悲慟地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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徳昭從山上下來時,興致沖沖地往屋子裡而去,還沒進院子,就發現自己帶來的侍女隨從一個個急得不可開交,四處尋找些什麼。
他心底湧出不好的預感,隨便逮了一個就問,「你們在找什麼?」
沒有人敢回答他,眾人跪在地上,屏住呼吸。
徳昭點了崖雪,「你儘管說,爺恕你無罪。」
崖雪垂淚,泣不成聲:「主子爺……大姑娘她……她不見了!」
徳昭大驚失色,直奔房中,裡裡外外找了一遍,竟都找不到她。
他立在那裡,從地上捧了一對碎紙屑,拼湊在一起隱約可見「後會無期」四個字,那一刻,他的心瞬間低到谷底。
怒火湧上心頭,徳昭幾乎無法理智思考。
他發狠地握緊拳頭,狠狠吐出三個字:「連——幼——清——」
☆、第41章 暴怒
烏雲墜墜,風雨欲來。洛城銀甲營的將士整裝待發,徳昭執掌調兵令,高坐馬背之上,一聲呵下,領兵發往城外。
洛城府尹試圖馬前阻攔,「王爺三思,若非危急關頭不可擅動銀甲營啊!」
徳昭泛著血絲的雙眼透出一股可怕的戾氣,一如在戰場上殺紅眼的姿態,他的聲音寒意森冷,一字一字道:「擋我者死。」
東邊一道閃電驚乍而現,響雷陣陣,千騎齊奔,黃昏黑夜交際的街道,馬蹄聲震耳欲聾,銅槍與金戈相撞,天地間彷彿只剩下這動盪的聲音。
府尹踉蹌跌坐在地,靴邊雨點旋旋而落,一滴、兩滴、進而鋪天蓋地洩下。
猛地急雨如箭,勢不可擋。
他在風雨中疾行,冷峻面龐如刀刻斧鑿,壓抑住的心中怒火熊熊而起,奔至城外,蕭蕭天地,黑夜濃濃,望不見盡頭。
風雨之中,竟不知該從哪裡找起。
悲涼之意緩緩爬上心頭,呼吸間皆是痛楚,被人揹叛的憤慨在血液中湧動,他咬著牙,發狂一樣念著她的名字。
就算攪個天翻地覆,掘地三尺也得將她找回來。
她連幼清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就算要走,也只能死離,不能生別。
那樣沸反盈天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震得人心一抖,被雨澆得七零八落的樹葉顫顫巍巍,一團黑影隱隱藏在其中,絕望而麻木,她抱著樹幹,遙遙遠眺,目光始終不曾自城門的方向移開。
「白卿……白卿……」
她唸了千遍萬遍,可卻無人相應。
忽地那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