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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排行老三,前頭還有一個裕王,乃太子同胞兄弟,是先皇后當年難產所生。
寧王挨著坐,心中緊張。想起自己日頭下大汗淋漓,並未換衣,只擦了臉和脖子,如今靠得這般近,怕太子嫌棄。不由得挪了挪屁股,往後面坐點。
太子見他低著頭,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出聲問:「你作甚來著?」
寧王拿出厚厚一沓書錄,剛想遞過去,發現上面有汗漬,忙地又收回來,低低道:「書錄編好了,官人讓我拿來給皇兄過目指點一二。」
太子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卻也不點破,只道:「既是官人的吩咐,那你便將書錄念來聽聽。」
寧王嚥了咽,翻開書錄,唸了起來。
那書錄厚,念起來半個鐘頭都不停歇。寧王剛開始聲音有些顫,太子道:「你抖什麼,好好念。」寧王的聲音立馬恢復正常。
憋著一口氣,肺裡沒氣了,這才深呼吸換口氣,生怕舌頭打轉念錯字,恨不得快點唸完。
卻哪有那麼快唸完。唸到一半,太子讓他喝杯茶緩緩,寧王接過茶,瞥眼見太子臉上並無不耐煩的神情,遂落下心來,喝了茶又接著念。
唸完後,太子提點幾句,先是誇他功夫做得細緻,分門別類都正確,再是點出幾點紕漏,哪幾本不能編入哪幾本需得再尋,諸如此類,一一道來。
寧王連連稱是。
聊完了書錄的事,太子問起寧王的功課。寧王一愣,一顆心又提起來,說早上官人剛問的。
太子道:「官人問過的,孤便不能問了麼?許是你偷懶怠學,編出話來誆孤也不一定。既這麼著,你便仔細了,若孤問出一二你不知道的,這罰可就免不了。」
寧王縮縮脖子:「皇兄只管問。」大著膽子又輕聲問:「罰什麼?」
他們聊了有一兩個鐘頭,前頭福東海來傳話,問什麼時候擺膳。太子嘴角一勾,道:「罰你多吃兩碗飯。」
寧王笑了笑,心頭裡歡喜。對答如流,不在話下。最後一句稍答錯兩個字,憨著臉笑,太子拿起手裡的書錄往他額頭上輕拍一下,「走罷,隨孤領罰去。」
這是寧王第一次在東宮用膳,覺得新鮮,略帶有些小興奮,卻不敢多看多說。只安靜地坐著,對面是太子。
從前宮中留宴用膳,眾人分案而坐,像如今這般與太子同在一張桌子上用膳的情況,不多見。宮人伺候兩人洗手,福東海問:「殿下先去思華殿換衣麼?」
太子往寧王那邊瞧了瞧,見他又將頭埋下去了。擺手道:「不了,擺膳罷。」
寧王瞅著太子的筷子,太子的筷往哪個碗裡夾,過了一會他也去夾。小的時候他學過一句話,」相近而相悅。」大意是,人會因為旁人與自己喜好相近而與同他交好。
這句話他一直記著。從前太子喜歡什麼,他也會試著去喜歡,母妃只說他是為了向太子看齊,一心想著超越太子,是好事。
寧王將頭垂得更低了,幾乎低到碗裡去。
太子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
一頓飯吃完,太子喊他入書房,將方才改過的地方抄謄下來。
寧王在旁邊等,腦海中翻來覆去地想該說些什麼,忽地想起一事,話引恰當合適,聲音裡帶著幾分輕快,道:「年前聽得皇兄納妃,想來如今人已入了東宮,想來定是絕代佳人。」說完了又覺得不合適,畢竟人是他母妃選的,依他母妃的口氣,約莫著選的人不可能盡如人意,至少,不會合太子的口味。
但是太子的口味又是什麼呢?寧王想了半晌也想不出來,遂安慰自己,甭管選誰,反正都入不了皇兄的眼。所以他母妃選的人是好是壞,其實結果都一樣。
橫豎皇兄不會喜歡。
寧王這麼一想,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