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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心打發了丫鬟之後,便來到老定伯侯的勁松苑,推門而入的時候,老定伯侯正對著一副女子的畫像,陷入了某種沉思,並沒有聽到她的動靜。嘜鎷灞癹曉
柳如心繞過定伯侯,向那副畫像看去,躍然畫像上面的不是她的祖母拔拓雨薇又是誰!
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睹物思人了吧!柳如心心裡這麼想著。
可是,也不知怎的,看著老定伯侯百般思念祖母的樣子,柳如心應該感到很高興才是。可是,她卻恰恰相反,不僅沒有因此而感到高興,反而覺得這一幕太過刺目。
既然愛,就深愛!若是不愛,便要學會放手!又何必一直執著於過去,久久而不能釋懷?
“祖父……”柳如心輕輕的喚了一聲。
“哦,是心兒啊,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沒通報祖父一聲?”老定伯侯從畫中斂回思緒,看著柳如心後,眼底明顯洋溢著一抹欣慰的笑意。
“心兒也是才剛過來,見祖父對著祖母的畫像發呆,便沒敢打擾。”柳如心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老定伯侯的面色,見他臉上並無不虞,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逝者已逝,祖母已經去了那麼多年,祖父又何必一直緬懷於過去而不能自拔呢?您這樣,若被泉下的祖母得知,心裡怕也不會安寧。”
老定伯侯神色落寞,略顯禿廢的慘然一笑,“終究是我負了她!”
“都已經過去了,活著的人要學會懂得向前看,倘若一味的沉迷於過去,又有什麼意思?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您身子不好,長時間的鬱積於胸,病體沉痾,若在一直沉迷於過去,是準備丟下心兒不管了嗎?”柳如心目光咄咄的看向老定伯侯,見他眼底閃過一絲愧疚,柳如心的聲音不由放軟了些,“心兒身邊只有祖父一個親人了!倘若連你也不要心兒了,心兒今後又該何去何從?”
情不自禁的,一滴滾燙的淚珠從她面上滾落下來,柳如心深深的嘆了口氣,然後背過身去,神情略顯哀婉,自嘲道:“心兒自幼便痛失雙親,是祖父一手把心兒撫養長大的。說句不孝的話,在心兒的記憶中,甚至已經模糊了父親母親的模樣。唯有祖父的身影,一直如影隨形一般,深深的刻在心兒的記憶中。”
“心兒長大了,有些時候,要學會面對,這樣的話,即便是祖父哪天不在了,也只會在心裡為心兒感到驕傲。”老定伯侯顧左右而言他。
卻在這時,柳如心猛地迴轉過身子,直接面對老定伯侯,忽的,唇角揚起一抹讓人心酸的笑意,只聽她道:“祖父說的是,心兒長大了,如今,再也不需要祖父的庇護了!還記得小的時候,哪怕心兒捅了天大的簍子,只要有祖父在,祖父定會幫心兒把天頂住。如今,雖不用祖父幫心兒遮風擋雨,然而,心兒還需要一個港灣。唯有祖父好好的在心兒身邊,心,才會安定!否則,心兒不過是個無根的浮萍,即便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獨自撐著,甚至連個撒嬌、傾訴的人兒都沒有。祖父何其忍心留心兒獨自一人面對?”
今天是蘇擎筠與劉婉清大婚的日子,也是宗政毓燁給她下聘的日子。
從納徵到大婚,三書六聘的程式排的太過緊密,不過短短三個月的時間,便將一切準備就緒,半月後,乃是年前最後的一個黃道吉日,祖父便一錘定音,將婚期定在了半月後。也不知怎的,婚事緊鑼密鼓的籌辦起來,柳如心的心裡反而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覺。
不怪柳如心多想,論年紀,她今年不過堪堪十四,到了明年春上也不過才剛到及笄之年。依著老定伯侯疼寵她的態度,不論如何,也不該這麼緊急的想要將她嫁出去才是。可是,老定伯侯卻這麼做了。且還大有匆匆忙忙的將她嫁出去的趨勢。
種種跡象,使得柳如心不得不精心起來,又聯想起老定伯侯那沉痾的病體,那股不好的預感在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