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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薇緊緊盯視於他,他卻只是似是而非一句:&ldo;世事變幻,有時親眼所見也並非事實。&rdo;
穆雪薇:&ldo;哼?我已查得清清楚楚,你休想抵賴。
譚逸飛一笑:&ldo;你可知大小姐芳齡幾何?那場大火她難道親眼見過?&rdo;
穆雪薇:&ldo;知道啊,她今年二十二,大亂那年她尚在襁褓……那麼,她應該是未親眼見過。&rdo;
譚逸飛:&ldo;嗯,你查得如此詳細,可知養母帶我回鄉的時候我有多大年紀?&rdo;
穆雪薇:&ldo;這我當然查過了,就只六七歲!&rdo;
譚逸飛:&ldo;這就是了,二十年前我們要是避難回鄉,我今年又豈止二十四歲呢?&rdo;從懷中掏出家書,&ldo;還有這封遺訓,我要是早知道以後會開酒坊,又何苦考入講武,立志投軍報國!又怎會遇到娘子你。&rdo;
穆雪薇臉一紅:&ldo;這麼想的話倒是確實有好多解不開啊。&rdo;細看遺訓,&ldo;咦,這錦鍛好象在哪裡見過的……我想起來了,是在譚教習的書房。那天他感嘆和宗英無緣,就對著一本信箋感慨,其中一幅舊鍛和這幅特別相似,我聽他邊看邊輕輕吟著什麼?&rdo;
譚逸飛:&ldo;術不與今同,肖名亦可宗。學雖精象數,妙亦發鴻蒙……&rdo;
穆雪薇:&ldo;哎!就是這首《贈談命》!&rdo;忽轉念道,&ldo;贈談命?為什麼你們倆有同樣的舊鍛?為什麼他這詩中以談字為題,為何你這遺訓以酒為業……你們,難道……&rdo;
譚逸飛盯著雪薇,象是尚在猶豫該否說出,沉了一刻終於肅然道:&ldo;你猜得不錯,真正的談門遺脈乃是稚謙兄!&rdo;
穆雪薇掩口大驚!
譚逸飛目光遙遠:&ldo;二十年前,宋家火焚酒坊,該著天不絕後,那天談家少奶奶和奶孃帶著小少爺回了孃家,驚聞大難之後,三人火速避到了奶孃的家鄉,少奶奶一路顛簸,加上心中悲痛欲絕,自嘆不久於人世,又恐怕小少爺被宋府追殺,就託奶孃把小少爺送到省東遠房親戚家撫養,一生隱姓埋名。&rdo;
穆雪薇:&ldo;對對,譚教習說過,他家就在省東。&rdo;
譚逸飛:&ldo;母子分離之時,少奶奶剪下衣衫,泣血一首《贈談命》放在小少爺的襦衣之內,將少爺的大名改為稚謙,謙與遷徙的遷字同音,是感嘆他稚齡即遭命運遷轉之意。&rdo;
穆雪薇:&ldo;少奶奶當時一定是肝腸寸斷。&rdo;
譚逸飛:&ldo;嗯,德財嬸每回想起來也是傷心得不行。&rdo;
穆雪薇:&ldo;德財嬸?&rdo;
譚逸飛:&ldo;我的養母,小少爺的奶孃。&rdo;
穆雪薇驚叫:&ldo;哦!&rdo;
譚逸飛:&ldo;小少爺被送走之後,少奶奶再也支撐不住,沒幾天就過世了……德財嬸又回到鎮上做她的零工,和我娘做了鄰居。我娘過世之後,德財嬸帶我回了家,我經常陪她祭拜少夫人,有一次德財嬸收拾少夫人遺物的時候,我看到一冊配方,被包在這塊遺訓的鍛子裡,德財嬸不識字,我就唸給她聽,她越聽越傷心,哭了好大一陣,說這是少爺送給少奶奶收藏的。&rdo;
穆雪薇:&ldo;你說過配方是一個酒坊的命根兒,少奶奶和談少爺一定非常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