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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趙延昌凝神靜思,俞宛秋猜測道:&ldo;也許他想先探探虛實,瞭解這邊的軍事實力。等到胸有成竹了,再來跟父皇做新一輪的談判。&rdo;
趙延昌輕輕點頭:&ldo;有道理。聽太子說,此人心思縝密,城府極深,從不打無準備之戰。&rdo;
&ldo;江對面的宜安城,主帥好像正是他父親靖王爺?&rdo;
&ldo;你訊息很靈通嘛。&rdo;
俞宛秋一驚,小心翼翼地闡述理由:&ldo;因為這邊的主帥是太子,臣媳擔心得很,所以多方打聽,對方主帥也沒有隱瞞形跡。&rdo;意思就是,這又不是什麼機密訊息,很容易打探到的,您千萬不要懷疑太子府另有情報網。
趙延昌發現自己無心一問,竟讓兒媳這般惶恐,用安撫的語氣說:&ldo;你下去吧。太子不在,東宮的事,尤其是小郡王,你多費點心,不要讓太子有後顧之憂。&rdo;
俞宛秋知道機不可失,作為兒媳,若不是遇到特殊情況,她哪有機會來公爹的御書房?不但沒走,反而雙膝跪下道:&ldo;臣媳有一事想求父皇。&rdo;
&ldo;你說。&rdo;
&ldo;兩軍既已開戰。軍需用品的數量必會大增。趙國若能一舉擊潰來犯之敵,也許不久就要揮師北上。臣媳記得劉都司說過,軍用棉袍尚有幾萬件的缺口,不知現在是否補齊?還有軍糧,軍用藥材等是否備足?臣媳想,與其在宮裡幹著急,不如出去做點實事。臣媳手裡有千畝良田,本來一直都用銀錢抵租,今年,臣媳打算收糧食進來充軍糧,臣媳還想多開幾家鋪子。多賺點錢以備軍用……所以,臣媳想求父皇發一道恩旨,準許臣媳自由出入宮廷。&rdo;
趙延昌急等著跟江對岸的靖王接上頭,心不在焉地答應道:&ldo;你要辦正事,儘管出宮,非常時期,一切以趙國的前途為要,那些舊規矩不用管它。&rdo;
俞宛秋叩首道:&ldo;臣媳若能得到皇上的手諭,太后和皇后問起來才好回話。她們按宮規辦事,原也是正理,臣媳若無憑據,怕到時候無以自辨。&rdo;這裡又沒外人,皇上的口諭只有她一個人聽到了,等太后為難起她來,難道也像今天這樣,讓她把皇上叫過去對質?
趙延昌笑著說:&ldo;這個手諭怎麼寫呢?你倒把朕難住了。&rdo;
俞宛秋稍微琢磨一下,就發現確實有難度,又不能照實寫上:因為需要兒媳婦籌措軍糧軍衣,所以特許她不守宮規,可以在外面拋頭露面。那未免貽笑大方。
給自己鼓了鼓氣,俞宛秋試探著問:&ldo;皇上可不可以索性封臣媳一個職銜,像上次御口親封的準軍需官?&rdo;
趙延昌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有了軍職,不僅現在出宮辦事方便,將來隨兒子上戰場也名正言順一些。於是開口喚王懷安進來,讓他準備一張空白任命書,連稟筆太監都沒叫,親自用硃筆填了個&ldo;宣慰使&rdo;。見王懷安站在一旁發呆,提醒道:&ldo;用印。&rdo;
王懷安才如夢初醒一般,趕緊拿出皇帝的御印,小心地蓋在上面。
太子妃走後,王懷安忍不住問:&ldo;皇上,這宣慰使是幾品啊。&rdo;
趙延昌告訴他:&ldo;無品,根本就沒這官銜。&rdo;
看王懷安怔楞,皇帝難得地解釋了兩句:&ldo;她是太子妃,給她任何實銜都不合適,所以朕臨時想了個虛銜。只要讓她以後能自由出入軍中即可。&rdo;
王懷安立刻捧馬腿:&ldo;陛下親封的,就是實銜。&rdo;
趙延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