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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一定還是頭上插著鳥毛到處走。
「都起來吧。」師父的聲調裡聽不出贊成還是反對,不過既然他受了禮,可以預設為贊成。
「謝師公。」三人異口同聲道。
我又對師父道:「弟子還收了個男童,現在邯鄲,日後有緣便讓他拜山。」
師父道:「那孩子的名利心太重,難承我道。」
我微微一愣,道:「也是,弟子只傳他入世之術。」
師父輕聲應了,又道:「這兩個男孩。一個可傳他兵法,另一個可傳其音律。」
「哦?不知師父指的哪個?」我看不見,您老人家用手比劃算怎麼回事啊?!
「那個不肯跪的,」師父當是指的趙括,「若是傳他兵法,日後必然連累千軍。」
您老人家需要這麼一針見血麼?人家孩子才十二歲啊!我不由心中吐槽。
「怪人!」趙括不樂意了,他拜師的目的就是學兵法,一直夢想成為領兵大將,「我不過是不肯跪你,你就害我不能學兵法!」
「而且師公還不曾見過小翼,怎麼能斷言他就是個重名利的人呢?」小佳也不樂意,繼而發難。
師父一向惜字,不說話了。
我倒是能明白師父的意思。現在我出奔魏國,小翼雖然奉命留守邯鄲,但能夠接受這種命令就說明他內心中已經有所權衡,而權衡的結果就是守住基業。要承襲我道的道者,是不會被眼前基業所牽絆的。
至於趙括,這孩子的性子輕忽,過於自我。兵者,死生存亡之道,過於自我的人容易專斷獨行,進而錯誤判斷敵情,最終上演一將無能累死千軍的慘劇。不過這種性格的人,在音樂藝術領域倒是很容易發揮其想像力創造力,能夠有所成就。
師父說可以傳趙牧兵法,但是我總覺得這孩子少了些許機變。相比較趙奢,趙括失之謹慎,趙牧失之機變。不過人與人資質不同,鐵杵可以磨成針,木杵只能磨成牙籤。這事強求不來,更不能因為有趙奢在前面,就否定了兩個孩子自己的優點和長處。
「你們餓了麼?」我打破冷場。
「夫子!」小佳很是不滿,「剛過朝食!」
「嗯,我們來之前吃了乾糧。」龐煖道,「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又有點餓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
小佳無奈,只好去準備吃食,總不能這個看上去不怎麼著調的師叔餓著肚子吧。說起來,這孩子什麼時候想到戴冠的?
「我在師父的衣箱裡發現的,」龐煖得意道,「我戴著好看吧?」
「好看。」我一如在山裡的習慣,隨口奉承道。
場面有些安靜,就連龐煖都停下了咀嚼。半晌,龐煖疑惑道:「你們幹嘛這麼看著我?你們以為他瞎了就看不到了麼?恐怕他看得比你們還清楚呢。」
我早就發現了。他們在我面前刻意迴避景色,迴避「看」「視」等詞彙,迴避這迴避那,生怕戳痛我。其實我哪有那麼脆弱?不就是看不見而已麼?
「師兄現在剛好開啟心眼啊!」龐煖大笑道。
「心眼哪有那麼容易開啟的……」我說道,「不過我天縱英才,應該沒問題。」
「就是就是。」龐煖愉快地接道。
等他吃過了第二頓朝食,師父要去休息,我也該給三個孩子上課了。仗著瞎子的耳朵,我聽到龐煖小聲地跟某個孩子說:「想學劍術麼?」
幾乎話音剛落就聽到趙括興奮地叫道:「想學!」
唉,龐煖又開始調皮了。
既然師父沒有開口制止,我也沒有說什麼,回到書房給趙牧和小佳講《左氏春秋》。即便在我這個時代,《左氏春秋》的作者也是個迷,有人說是魯國左丘明,也有人說是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