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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成的伏兵會放在哪裡呢?哪裡還有漏洞呢?
我想到了那個叫高信的期門中郎將。他雖然有虎符,但也只是理論上可以調兵。沒有王命的情況下,他如果私用虎符調兵,一定會被視作叛逆。高氏在國中與其他貴族走得不近,很少參與朝堂活動,應該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附會趙成一黨吧。
而且平原君跟趙成分裂了,這是一個絕好的訊息。平原君有先天優勢,禮制和王命裡對於官員、封君所帶的護衛有明確規定,但是卻沒規定帶多少門下士人。平原君平日裡養了那麼多士人,現在這種情況多帶點也不會有人查究。
在大宗伯到了沙丘之後兩天,最後一批,也是最大的隊伍浩浩湯湯踏上了前往沙丘的官道。這支龐大的隊伍要足足走四天才能來到沙丘,每天趕路的時間跟紮營收營的時間幾乎相等。
這四天時間,簡直就是對早到的人的折磨啊!
我只有在臨時辦公室百無聊賴地翻閱巡迴庭送來的近期案件通報和定案卷宗——我早就要求地方司法機關落實責任,所有卷宗必須有副本呈報邯鄲留底。在如此度過了三天之後的某個傍晚,趙奢的腳步聲已經先於他的身形出現,我突然頭皮發麻,對著南昳縣的淫民專項整治活動爰書發悶。
巡迴庭除了一部分百姓直接上訴的案件採用事實審,其他案件都只是法律審,即只針對適用法律,量刑輕重進行審查,不糾結具體事實問題。這就存在了一個問題,這些案件單個看來都沒有問題,很符合邯鄲下發的專項整治精神,查處淫民,發配長城。問題是整整一個縣的淫民全都是發配北邊長城,這就有問題了。
我又將鉅鹿和列人兩個縣的卷宗調了出來,列人縣也是一樣,所有淫民全部發配長城。有了鉅鹿縣的對比,這種情況就顯得更加可疑。鉅鹿縣做得很到位,有家室的就近服役,沒有家室的充入縣城守備雜役,一無所有且遊手好閒又有偷竊前科的才發配長城。
這不能責怪仇允。仇允作為巡迴庭庭長,注意力肯定是放在當下時局,直接過問的往往是上訴事實審的案件,這種鐵板釘釘的案卷未必會仔細過目。
剛好趙奢進來,我便將這個發現說給他聽。
趙奢臉上浮出一股難明的笑意,道:「這瞞天過海的事終於發生在你身上了。」咳咳,瞞天過海這個詞是我盜版發行的,當時用來嘲笑趙奢馭下不嚴,讓人在他眼皮底下做小動作,以合法手段行非法之事。
真是報應,他這麼快就把這話還給我了。
說起來,趙成平原君這幫人到底都是什麼路數啊,膽子這麼大!是看不起人麼!
「不會是湊巧吧。」趙奢看我一臉黑線,問我。
「驗證起來很簡單。」我擊掌叫來馮實,不等他行禮便吩咐道,「你速去警士營,讓廉頗派人去南昳、列人、鉅鹿縣的公私傳舍,勘察往來記錄,看看最近三個月到底有多少人北上。」這種記錄是用來報帳的原始憑證,只有虛開的,斷然不會有人故意不錄。
如果這些人真的發配去了長城,勢必要經過這些沿途傳舍就餐借宿。就算南昳縣和列人縣的主事能夠做得滴水不漏,但怎麼都管不到鉅鹿縣去。而鉅鹿縣又是三縣中最北面的,也是北上的主要通路。
馮實領命而出。
趙奢驚嘆道:「狐子果然不愧『智囊』之名,一身所有皆是智算,若囊橐之盛物也!」
「不敢。」我無奈道,「當下還要趙子幫我想想,這些人若是沒有北上,會藏在哪裡?」說著,我開始清點案宗。整治淫民的案件大多是公審公判,抓到一群人審一群人,每宗案件的人數不定。若不是我一心在沙丘之變上,就算再仔細的人看了也會以為是主審法官貪方便,所有人判一個刑罰。
「列人縣合計有五百八十七人發配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