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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面倒不需要跟趙何去說什麼,只要找肥義就行了。
我自從出差回到邯鄲之後就沒去過相府,這必然又成了我「無禮」「忘恩」的罪證。這個時代的門客和東主關係比僱傭更進一步,頗有些後世座師門生的意味。
我也是跟人聊多了才知道,很多人能夠接受商鞅日殺八百人的暴虐,但不能接受他把景監當屬下呼來喝去。這個景監也算一時俊傑,就是他將商鞅引薦給了秦孝公。商鞅對此應該也是有些芥蒂的,所以不承認自己是景監的門客,只承認的確受到了景監的照顧。不過上至秦孝公,下至八卦黨徒,都一致認定商鞅就是景監的門客……這大概是不畏人言的商鞅唯一介懷的事了吧。
我還沒商鞅那麼拽,這麼兩個月來也應該去拜會一下肥義。即便我不介意那幫小人背後說我什麼,但是肥義當初的確給了我很大的照拂。那時候剛下山,名為轉世,實則穿越,對整個戰國社會都停留在書面和傳說中,要是沒有那八個月的過渡期,我也不可能走到今天。
「先不回去,去相邦府。」我對御者道。
硬棗木做成的車輪沿著僵硬的車轍顛簸滾動,車軸發出吱呀吱呀的呻吟。六月了,暑氣正旺,我微微拉了拉衣襟,送進去一股涼風。看著御者身上的麻布短衣,我心生羨慕。我都忘記是什麼時候起,自己出門必然三重正裝外罩紗衣,還是當年粗布短衣呼嘯山林來得舒爽啊!
但是現在,想穿褐衣而不可得,這就是體制化麼?
高車在相邦府門前停下,我收拾衣服,小心謹慎地下了車。不是我想裝腔,純粹是這身衣服弄不好就扯壞了。而我的身家,還不足以淡定地說一句:「做套新的。」
門子倒還認識我,見我乘坐高車而來,身後侍衛森然,臉色都嚇白了。以前他對我雖然不算很恭謹,但也沒故意為難過我,此時見我發達了,正在猶豫是不是上來打個招呼。他這樣糾結倒讓我有些蛋疼了,直接招手把他叫過來,像是老熟人一樣說道:「挺久不見了,日子過得怎麼樣?」
「我這兒還是老樣子,」他輕鬆了許多,「你倒是入仕了,現在居的什麼官?」
「大司寇。」我說。
門子癱倒在地,我的侍衛把他扶了起來。
「我也聽人說,現在的大司寇是府上出去的,原來就是你啊!」門子扶著車,下巴都掉下來了。
我點了點頭,舉手搭眉遮住日光,道:「你不用進去通報一聲麼?」
「你要找誰?我去給你叫出來。」他說。
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以前沒覺得他這麼傻呀。幾個月不見腦袋燒壞了麼?大司寇親自到相府門口,除了找相邦大人還能找誰啊!
「噢!」他看著我的目光,「不過相邦還沒散朝回來呢。」
「不能進去等麼?」我走到陰涼裡,避過烈日。
「這,恐怕不行。」他也靠了過來。
我一愣,問道:「府裡修房子麼?」
「最近不知怎的,來了好多君子,大部分都是府上出去的門客。」那門子對我倒是放心,竹筒倒豆子一般說道,「有幾個說得丈人很不高興,特意關照下來,府中再不見客,讓他們有事朝堂上說。」
原來如此。最近好像聽到風聲的人很多,是什麼緣故?我腦中一轉想到一人,除了安陽君還有誰會惹來如此風雨?聽聞前些年相邦府上出仕的門客不少,我入府之後卻很少有人出仕,大約是相邦故意避嫌,免得人說他任用私人。從時間上看,那些出仕早的門人跟安陽君肯定有過聯絡,那時候安陽君沒有封君,也是住在邯鄲日日朝會的。
從動機上看,門客出身計程車人在那些豪門世族看來就是鄉下小夥,雖然同屬於統治階級,但是毛主席不還說黨內有黨派內有派麼?能夠抱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