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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個藉口,但未必沒有道理。
「狐子,你站哪邊?」樂毅問我。
「我是國家之臣。」我哪邊都不想站。
樂池大聲笑道:「狐子不記得自己的家族故事了麼?」
我到底是不是姓狐氏還是個問題,你跟我扯那麼遠!
樂池說的其實也是狐氏作為最強大的晉國卿族,卻最先隕落的故事。
在那個故事裡,陰謀詭計和崇高品德並行不悖,所有人都在為自己的家族牟利。只有狐氏,太過於為國盡忠,忽視了自身實力建設,最後被趙氏一舉逐出了晉國朝堂,百年後就淪為皂隸之徒了。他這是在勸我不要死心眼做什麼國家之臣,還是先想好自己的事吧。
問題就在於我視趙王何為弱智,卻又不想去傷趙雍的心。對趙雍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幫哪個剪除另一個他都心疼。或許他正是看小何比較溫順,所以才選了小何,好保證其他三個兒子富貴終老。
趙雍終究沒想過,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兒子會是情願富貴終老的庸人麼?要讓公子章選的話,他就算知道自己是流星一閃,也會選擇那刻的輝煌吧。我以後要是有兒子的話,一定不會自己帶……嗯,看來我最怕的人還是自己啊,哇哈哈哈!
「狐子為何發笑?」樂毅問道。
「國有長君,社稷之福。」我道,「如果要在趙王何與安陽君之間做出選擇,我選安陽君。」
樂毅臉上綻放出一絲笑意。他以為我根據時勢判斷選擇了安陽君,實際上我是因為他而選擇了安陽君。兩害相權取其輕,趙雍的小情感和趙國的大霸業之間,我只能選擇後者。一旦樂毅去了燕國,這對趙國來說是多麼大的損失啊!
「既然狐子肯表明心跡,某也不妨直言。」樂毅道,「七月望,主父要在沙丘離宮舉行大朝,安陽君已經將出使楚國的時間推到那之後了。」
我真慚愧,這麼重大的事居然沒有不知道!看來是法治建設佔據了我太多的精力。說起來我真是犯賤,一個連上朝參與朝會都沒資格的小吏,居然心懷大趙興亡……這不就和中學生因為祖國未統一而心情鬱悶地藏廁所抽菸一樣麼!
從樂毅的落腳點出來,我基本沒什麼別的想法,就是想將公子成等人的陰謀告知趙雍。至於證據,我的確拿不出來,甚至連推理都不算,只是猜測。誰知道趙成是不是真的有心扶侄孫上位呢?
如果現在就去跟趙雍說,不就成了以疏間親麼?無論這事最後變得怎麼樣,我都會落得裡外不是人,出力不討好。
「狐子這麼早就回家了?」
思索間,迎面走來一隊趙兵,為首的倒是認識,有過一天之緣的邯鄲守備兵尉,後來他也常往來司寇署,見面就打個招呼。我跟他打了個招呼,準備錯身而過。我們連名字都沒通報過,應該沒有當街聊天的情分吧。
誰知道他居然攔住我,道:「我們正要去城外看搏擊,狐子也一起去吧。」
「我剛從那兒回來,有些睏乏,想回去睡一覺。」我笑道,「你們去吧,兄弟們玩得高興些。」
「行吧,那狐子請便。」兵尉讓開道,很快就跟他的弟兄們高高興興往城外走去。
我剛走了沒兩步,突然聽到他又在背後喊我,轉身看過去。他道:「狐子,差點忘了,之前碰到許歷,到處在找你呢。」
「行,謝了。」我招了招手,目送他們去玩。
不知道許歷找我什麼事,我本想回家休息的心又被吊了起來,不知不覺中往司寇署走去。現在已經快五月了,距離主父大朝沙丘只有不過兩個月的時間,我該怎麼準備呢?
「狐子,到處找不到你,嚇死我了。」一進司寇署就碰到了許歷,果然滿頭大汗,好像剛在外面跑了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