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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子看他:“這館子你去過?”杳田搖頭。六公子說道:“沒去過,你就說好,把本公子當什麼,幫你試菜的嗎?”方鳴宇放下報紙站起來,失笑,拍拍六公子的肩背:“定禕,就別在為難你這位忠心耿耿的好屬下了 吧,他也是一片真心,想讓我們嚐個鮮兒;再說,他這麼老實,哪有膽子糊弄你,想必那館子確實極好的,今天不妨就去試試?”
杳田向方鳴宇投去感激的一瞥,忙附和道:“正是,正是,我那位朋友可是位美食家,專門尋幽探秘,為報章撰寫美食文章了,去過一次便念念不忘,可惜囊中羞澀,不能常去,六公子和方先生若能去,卻是最合適不過的了。”六公子不置可否地說了聲:“走吧。”
路上,杳田講解著朱園的情形,“朱園本是一家富紳的私宅,據說宅子是中西合璧的洋房,投資生意失敗後,富紳就將園子匆匆發賣了。現在的主人購入之後,花了大錢修繕一新,開啟門面迎客,經營的是中外美食,多少名流富紳專愛繞了路來這裡用餐,別提多愜意了。只有一個不好,花銷太昂貴,可不是人人吃得起,六公子和方先生能夠蒞臨,倒是他們大大的榮幸了。”
六公子懶得搭理他,方鳴宇也在閉目養神,司機倒是想和他湊湊趣,在六公子面前卻不敢隨意開口。杳田面上唯唯諾諾,心裡很淡定,畢竟常跟在六公子身邊,他唱獨角戲已經習慣了。車子駛近一條遍植法國梧桐的小街,行人不多,卻顯得悠閒自在。
從車上下來,那股幽深靜謐的氣息撲面而來。遠遠瞧見白牆、朱窗、灰瓦、綠樹、紅楓,高大的院牆是青磚砌就的,古樸雅緻。門口的迎賓三個上前問候,另一個進了院子。
剛踏進門檻,一個穿著西裝揹帶的男子小跑著過來了,彎腰行禮,嘴裡說著:“不知六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奧,還有方先生,有失遠迎,裡面請。”方鳴宇似笑非笑地說了聲:“不必客氣。”又問:“敢問先生尊姓大名?”男子諾諾答道:“不敢當先生一句尊姓大名,賤姓羅,名順才。”
幾個人剛走了幾步,耳聽得一陣鈴響,條件反射地往回了一眼,這一看就忍不住等她轉過臉來。來人正在付車錢,只見烏黑的大波浪墜在腦後,綠色長袖條紋旗袍,粉紅披肩白皮鞋,身姿高挑,體態嫋娜,單是背影已經十分動人。
她轉過身來,一張淨白如玉的美麗臉龐顯現出來。杳田低聲喃喃地說:“美人兒如玉呀。”見此,經理頗有些為難,不知該緊著誰先招呼,六公子是萬萬不敢得罪的,看這個姑娘的長相氣質,也不是能輕易得罪的人物,羅順才一時頗有些為難。
六公子眯眼看了看“美人兒”,低聲說道:“羅經理不妨先去照應這位女客。”“美人兒”在門口和迎賓低聲說話,迎賓領了她進來。
羅經理迎上前去道:“小姐只有一個人嗎?我領您進去吧。”她看到不遠處幾人向這邊看忙說道:“尊駕不必費事,我的朋友已經到了,是位姓柏的女士和姓喻的女士,只需找個侍者帶我過去就可以了。”
幾個人目送著“美人兒”搖曳的旗袍下襬和白皮鞋消失在拐角的綠樹叢中,羅經理笑道:“說來也巧,柏家的四小姐也在,為一個朋友過生日,好幾天就定下了包廂和蛋糕席面,想必這位小姐和柏小姐也是朋友了,六公子、方先生要不要和她們見見。”
六公子冷哼了一聲,“不要多事。”幾人被領進包間,零落地坐下,都沒怎麼說話。羅經理見了忙說道:“各位要不要聽聽曲,外國進口的留聲機,小田螺的新片子。”場中三位愣是沒一個吭聲,羅經理很有些尷尬:“這小田螺有一把好嗓子,據說是名噪一時的元鳳班的當家花旦。。。。。。”六公子冷聲道:“出去。”杳田擺手示意他趕緊出去,不要廢話。
上了二樓,走在灑金卷草紋裝飾、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