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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放開他的手,笑眯眯地道:“戴爾,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博大精深地華夏醫學,中醫,中醫裡專門有一種按壓穴位的治療法,這種方法不但可以治病療傷,還可以傷人、殺人於無形,當然了,中醫的從業者要嚴格遵守職業道德的,不會隨便傷人害人,我學過一點中醫,聽說你最近喉痛、牙疼,讓我用穴位治療法,幫你按一按,等你的疼痛好了,你就能體驗到穴位治療法的特異之處了,你也會明白我為什麼還回到這個國家,五千年的文明雖然搖搖欲墜,但是她依然存在著,帶來罪惡和黑暗的不是這個國家本身,而是破門而入的強盜們。”
戴爾支支吾吾地應付沈林幾句,連忙落荒而逃。
船行得很慢,一直到了天擦黑才慢吞吞地靠了岸。
看著費索帶著幾個下屬派頭十足地看著船上的工人拋錨,沈林突然想起前世看的一個笑話:民國時,幾位外國的百萬富翁聚會,一個人遲到了,卻在門外猶豫著不進來,裡面的人催促他,他很無奈地聳聳肩:“我不確定要站在販賣婦女一邊,還是走私鴉片一邊。”
這個笑話很黑色幽默地暗示和諷刺了,當時在中國撈金的外國商人,身懷鉅富而又罪惡滔天的本質。費索的這個船上裝載的貨物據說是羊毛製品,在沈林看來,絕對不那麼簡單。
現在只有一人之力,實在做不了什麼,只能心內唏噓、徒嘆奈何。終於等到船停穩了,沈林下了船,戴爾負責將她送到住宿的地方。
人都說申城是不夜城,坐上汽車沒一會就進入了一條燈火繁華的大街,街上時有汽車的燈光閃過,模糊還能聽到男子調笑、女子嬌嗔的動靜,她問:“這是什麼地方?”戴爾在黑暗中輕咳了一聲,難得正經地說:“這裡是南市東路,在去您將要住的國際飯店的路上。”沈林輕輕“嗯”了一聲,在斑駁的光影中想著心事。
雖然光線比較暗,還是能看出看出國際飯店是典型的白牆尖頂的西式建築。司機去停車,戴爾親自把沈林領進去,讓她一邊等著,他去跟前臺說話。沈林隨意地四處張望:大廳裡的裝潢用的是暖色調,裝修風格也是西式的,有一種低調的華麗;進出的主要是洋人,包括東洋人。須臾,戴爾結束談話
,直接將一把鑰匙遞給了她,沈林很詫異:“沒見您交錢,難道這裡也是費索先生的產業?”戴爾笑了笑,表情裡的不可一世不加掩飾:“您儘可以放心,錢已經預付了,足夠住上半年的。”
沈林暗想,這個費索到底什麼意思,是看她和總督夫人的關係比較好,想透過自己討好香港總督嗎,在船上,他對自己很是客氣疏離,沒什麼特別的表示,怎麼做出這樣的安排!如果推來推去,實在不好看,再說這也不是洋人的禮節,沈林想著和他禮尚往來就好了,私下裡可以回贈他一些東西。
想通了這點,沈林問了一個她比較關心的問題:“請問這裡提供宵夜嗎?”前臺給出否定的答案。戴爾問:“您餓了嗎?我可以帶您去吃宵夜。”她微微地蹙了蹙眉,淡淡地說:“不必麻煩了,能請您幫我把行李提上來嗎?”戴爾欣然應允。
房間約有五十平,附帶衛生間和洗澡間,環境很不錯。戴爾敲敲打打地,仔細檢視了房間的門窗桌椅,比她還像房間的主人,只是話有些意外的少。
沈林裝作從手袋裡拿出東西,是一件純天然岫巖玉翠花扳指,在津灣的玉石街撿漏兒得來的,她對玉石不能說精通,在周家浸淫的久了,見過不少好東西,倒也能看出個大概的好壞,這個扳指差不了。她將東西遞給戴爾:“這是我偶然得到的,據說是珍品,聽聞費索先生對中國的玉石很有興趣,我想將它送給費索先生,感謝他的照顧,麻煩您幫我轉交吧,謝謝了。”
戴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