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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強地回到了晚會現場。這個晚會沒有我的節目,詩琳。不知道為何,在這航程行將結束之際,我的情緒彷彿一下子低落起來。彷彿我即將面對的,不是什麼褒獎與功績,而是難言的憂愁的鬱積。
是不捨得就此結束這樣的航程麼?還是為著你?詩琳。
沒有太多的時間讓我多愁善感。我們要準備應對的事務很多。據艦隊指揮部通報說,23日至24日,外交部外國記者新聞中心組織美、英、俄、日、比利時5國12家機構的22名駐京記者赴青島對編隊進行採訪。這也是一個展示中國海軍風貌的好機會。在現代社會,其實怎樣看待一個軍隊,更多的時候是取決於媒體報導的態度,而並不取決於自我標榜的定位。所以艦隊對此也非常重視。
23日,青島港碼頭上舉行了中國海軍艦艇編隊首次環球航行返航慶典,場面極為熱鬧壯觀。隨後,艦隊在碼頭舉行記者招待會,向中外記者介紹了此次航行情況,並就中國海軍發展現狀及未來發展方向等回答了各國記者的提問。記者招待會後,外國記者還登艦參觀,並隨機採訪編隊官兵。
這對於我們來說,已經不是首次。遠航途中每到達一個港口,幾乎都會遇到記者們的採訪。
我們整齊地列在甲板邊上。也許是看中我作為儀仗學員的前排突出位置,美國n、《華盛頓郵報》,法新社、英國《泰晤士報》、俄新社、德通社、日本共同社以及大量的港澳臺駐京記者,紛紛將攝影鏡頭和相機閃光燈對準了我們,喀喀一陣陣猛拍。
n記者麥可的提問很有意思,他問我們作為一年級的軍校學員,能夠參加環球遠航這樣偉大的創舉,最大的收穫是什麼。他強調不許我們用官方答案來搪塞。
在世界媒體的鏡頭前,我不敢亂說。我看向揚珊。揚珊示意我只管說好了。於是我說,從我本心來說,最大的收穫,是更深地懂得了愛,即你們美國人最為推崇的love這個詞。
麥可看來對我這個回簽很感興趣,讓我更詳細地說明一下。我說,簡單來說吧,記者先生,請問你最思念愛人的時候,是什麼時候?麥可想了想,說,大概是在我身處異地一個人孤獨時,思念愛人的感覺最為強烈。
我要的就是這個答案,詩琳。我告訴他,在身處遠洋,遠離親人和故土的時候,那樣的思念,那樣的愛,分外地強烈,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種親情足夠激動的一個人不眠,不休。
或許吧,詩琳,最愛國的時候,往往是背離了國土的時候;最戀家的時候,往往是身在他方;最思念愛人的時候,也總是山海遙望,甚至天人相隔。
我想起你無名指上那枚戒指,鑽石的銀光似乎還在眼簾之前閃耀,讓我似乎不能完全睜得開眼睛。
我不太明確自己是否領悟了這樣深刻的道理。我很費力地解釋了一番,說我在旅途中的這些感悟。麥可明顯被我感動了。他說,我理解你,這樣的感情上,美國人和中國人,沒有障礙。
送走了一批又一批採訪的記者,國外的,國內的,電視臺的,電臺的,報紙的,網路的。後來的數天,又有絡繹不絕的團體前來看望,很多人,也有很多家屬,來看望遠航歸來的子弟。
我們很榮耀。
隨後的時間內,我們一直呆在青島海域基地整備,總結與訓練。我們甚至被頻繁邀請去一些學校及企事業單位進行事跡宣講。時間很快很快地過去,很快很快地過去,詩琳。
直到那一天,9月28日。其實我們長時間留在青島的重要原因之一,也是在等著這一天,詩琳。因為環球遠航的表彰大會,就在這時舉行了。北海艦隊寬敞明亮的大禮堂中,滿滿的坐著出航的官兵們,安靜整齊。
我們唱了雄壯的軍歌,然後唱了人民海軍向前進,最後唱起了環球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