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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個是歡哥哥滿弱冠之年,因家無長者,所以皇帝爺爺說要替他行戴冠禮,而這時候他早該進宮了,怎會還有空特地繞到她房裡?
餘光瞥見他手上的茶盅,她很認命地垂下臉。
原以為今天可以逃過一劫的,想不到他還是親自坐鎮押她喝藥。
“幸兒。”低沉的嗓音懶懶的,卻蘊藏著不容置喙的霸道。
“來了、來了。”拉開軟被,坐直身子,她一頭長髮未束,很認命的倚在床柱邊,接過茶盅,掀蓋一聞,忍住欲吐的衝動,把心一橫,眼一閉,張嘴咕嚕咕嚕地往下吞,連欣賞茶盅上的花飾和龍鳳呈祥家徽都懶。
好苦啊,真不是人喝的。
喝了三年,她還是很不習慣啊。
“梅兒酥。”
“哇!”歡哥哥今天心情很好喔,居然賞她梅兒酥?!
快快接過手,吞進嘴裡,喂那喉底的苦。
吃得正樂,瞥見他難得穿上官服,烏黑的髮束起,頭上帶了個珠玉冠,撇開淡漠黑眸不談,他面白如玉,硃砂在眉間,身形是有幾分書生味,但官服偏又襯出他英氣昂藏,高大挺拔的武人之態。
“怎麼吃的,都掉一大半了。”語氣依舊清冷,長指揮開掉落在床的餅屑。
“啊?”她看得有點傻,聽他這麼一說,連忙回神,撫住跳得有點快的心跳,笑吟吟地掩飾,問:“歡哥哥,你今兒個不是要上朝嗎?”
“怎麼,我想在這兒多坐一會,也得要經過你的允許不成?”他哼了聲。
清冷的眸迅速掃過她的顏面,確定她的氣色沒再惡化,這是他每天必做的一件事。
她巴掌大的小臉清透白皙,不仔細瞧,會以為她是天生麗質,實則面帶病氣,但比起方救起她時,已好上太多了。
“沒,歡哥哥要坐多久就坐多久,要是一整天都不走更好。”唉,她度日如年哪,呃,不不不,說這句話是會遭天譴的,但她日日如日,一成不變的生活過了三年,不覺得悶才有鬼。
第一年,歡哥哥要她養身,不准她出房;第二年,歡哥哥要她開始習字讀書,不准她出房;第三年,歡哥哥要她學女紅刺繡,不准她出房……嗚嗚,她跟被囚禁有什麼兩樣?
原來大戶人家的千金都是這麼辛苦的?可她,鎮遠侯的義妹也很苦,尤其嘴裡最苦,天天苦,照三餐苦,好苦。
“原來你巴不得我誤了朝事,被砍了腦袋啊。”他哼笑著,語氣透著逗弄的詭邪戲謔。
“沒,我才沒這麼想呢,我等著病好要服侍歡哥哥的。”她一臉認真,大大的眼黑白分明,精神得很。
“是嗎?我還以為你心裡在怨我。”他習慣性地哼了聲。
“才不呢。”聲音有點虛虛的,正想要再辯白,卻聽到門外響起無咎的話——
“爵爺,時辰到了。”
宇文歡撩起衣袍,輕撣兩下,行雲流水地步出門外,連聲招呼都沒打。
不過,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方式。
她住進鎮遠侯府三年,雖不知外頭對歡哥哥的評價為何,但他救她、憐她,已經讓她視他為天上的神,遠遠膜拜,近近痴望。
不能怪她,實在是歡哥哥這三年真的出落得太美了。
有時她攬鏡自照,都覺得自己像是地上一堆爛土,怎麼也及不上歡哥哥的十分之一。
唉。嘆了口氣,倚著床柱發呆,這也是她每日的課程,橫豎在夫子來之前,她就是如此度過時間的。
不一會,覺得臉頰被兩道熾烈的視線燒得難受,抬眼探去,就對上一雙氣憤又怨恨的眼。
唉唉,這也是她近日來的課程哪。
想了下,唇角終究還是忍不住掀開,道:“你要不要吃梅兒酥?”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