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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卻視若無睹。
頓間這一頤吃完,午後和尚不再讓小月唸書,他讓小月在洞口旁以石頭打石頭。
這是幹什麼?小月不明白,但他不問只做。
很快的,小月又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吃那東西易渴,渴了就必得上峰頂喝山泉。
於是,一趟又一趟上下峰頂,加上三趟挖那東西,一天下來,到了夜晚,小月巴經是精疲力蠍,既累又困。
雖然既累又困,但是小月躺在沒有燈火,漆黑一片的山洞地上,卻無法入睡,因為他渾身痠疼,再加上身上多處皮開肉綻的傷痛,使得他幾乎呻吟出聲,但是他咬牙忍著,一聲不吭,而到了睏意蓋過疼痛,要入睡時,卻又到了該起來的時候了。
就這麼,天天如此,三個月下來,小月已經不成人形了,但是小月沒吭一聲,沒偷過一點懶,小月知道自己成了什麼樣子了,可是他也知道,身上的傷好了,沒再添新傷,衣裳雖已到了僅能蔽體的地步,卻沒再破裂,而且,上下峰頂也快了。所費的功夫短了,也可以睡覺了,每天起來,崖邊打坐的時候,是他一天中心情最平靜、最舒服的時候,照著和尚教他的吐氣、納氣法子,打坐之中,打坐之後,渾身舒泰,充滿了力道。
一年下來,小月更發現,他上下峰頂如行走平地,根本不算什麼,簡直片刻之間就能來回,而且,夜晚在沒有燈火,漆黑一片的山洞裡,居然能視物了,洞外有任何動靜,逃不過他的兩耳,尤其,他的身子輕了不少。
這種身輕,不是瘦,而是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體內有一股氣,似乎隨時都能騰躍,都能飛掠。
第二年起,和尚教小月的,有所改變,一天改吃兩頓,每天起來以後打坐、吐納,之後練拳,練完拳後,上峰頂挖回那東西吃頭一頓,午後唸書,日頭偏西,上峰頂挖回那東西吃第二頓,之後,一直到夜晚,只喝山泉,不吃東西·和尚教的,每一年都有所改變,不變的只有打坐、唸書,和尚幾乎無所不能,無所不精,除了文、武兩途,他還帶小月上峰頂,教小月揉藥,教小月歧黃之術,以樹枝當筆,教小月書畫,以石為子,以地為盤,教小月對奕……
和尚無所不通,無所不精,他所通的,所精的,都教給了小月。
小月所學的,每一樣都經過和尚的檢驗,每一樣都得和尚滿意。小月悟性高,肯學,似乎天生就該是和尚的傳人,每一樣都得到了和尚點頭。
整十年,第十一年的頭一天,和尚一改十年來的慣例,沒讓小月至崖邊打坐,讓小月在洞裡坐,坐在石臺下他的對面。
他告訴小月,他雖然出了家,但是並沒有法號,仍用俗家姓名、他姓郭,單名一個威字,這只是讓自己人知道,對外人,他只是“和尚”。
他至今只收過兩個傳人,一個是小月,另一個姓他的姓“郭”,單名一個“懷”字,這個“懷”字,也是他一個至交的姓。這位至交有“海星帝”之稱,當年縱橫四海,建立過一個威震天下的海上王國,他跟這位至交合力造就了郭懷,因之取他二人的姓給那個傳人當姓名。
那個傳人郭懷,還被“海皇帝”收為義子,如今繼承“海皇帝”在“南海”建立了一個海上王國。
小月既是他的傳人,又願意承擔匡復大任,就等於繼承了義父的重責,義父既已不在人世,小月就接替義父成為袁大將軍帳下一員。
接著,和尚指著面前摺疊,擺放整齊的衣裳、鞋襪要小月換上。衣裳、鞋襪哪來的?小月不問只做,十年來小月一向如此。
這兩樣似乎都是為小月做的,衣裳合身,鞋事腳,十年來小月穿破過多少衣裳,穿破過多少鞋?每回換衣、換鞋不都是如此?從來不用量,不用比,哪來的?小月想問,但從來沒有問過。
以往的衣裳是褲